「師兄，你知道，小妙鳶每次明明都疼的神志不清的時候，都再說什麼嗎？」說到這裡，靈昊的笑容越發的惡意了，「她總是在說：『靈珩師兄，鳶兒好疼。』，她這麼怕疼……」

「閉嘴！」靈珩召出了本命劍，直指靈昊，「你給我閉嘴。」

「師兄，你可真容易生氣。」雖然被劍指著，但靈昊卻不為所動，只是認真的用罐子里的清水，清洗著等會兒要用到的杯子。

「靈昊！」靈珩將自己的劍又往前遞了一寸，幾乎就是抵在了靈昊的眉心之上。

「師兄就不覺得奇怪麼？」看到銅壺裡的水開了，靈昊將熱水倒進了已經方好了茶葉的茶壺之中。

靈珩不為所動。

「師兄就不奇怪，為什麼這周圍這麼安靜麼？」靈昊直起身，拿著一種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次，你總該是真的對我起了殺心了吧？」

靈珩微微一愣，接著面色更加的猙獰了：「你是心魔。」

「恩，」靈昊伸手指了指剩下的那杯茶，「師兄不喝嗎？那可是小妙鳶特意給你準備的茶葉。」

靈珩低頭看了看那杯茶，又抬頭看了看依然笑得雲淡風輕的靈昊：「什麼時候？！」靈昊若真的是被心魔給奪舍了，他沒道理分不出來，「你刻意接近我的時候？」除非，他一開始熟悉的那個靈昊就是心魔。

「喝了茶我就告訴你。」靈昊答。

靈珩依然不為所動：「我不和心魔喝茶。」

「果然是差別待遇。」靈昊有些失望的說道，「師兄，你可真讓我覺得傷心。」明明當初江小花對靈珩來說也是心魔，但他不僅和她一起喝茶，將她養大，還喜歡上了她。

「你不是我師弟。」如果靈昊接近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心魔了，那他和靈昊之間就從來沒有所謂的師兄弟情誼。

「我一直是你師弟，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靈昊大概是終於覺得眉間的劍礙事了，伸出手指將它推到了一邊，「我可從來沒有被人奪過舍。」

因為靈昊說出來的話太過讓人震驚，靈珩就連本命劍被他推到了一邊都沒反應過來。

「師兄看起來很震驚的樣子？」靈昊笑了笑，拿起另外一杯茶放到了靈珩的面前，「需要師弟給你解惑麼？」

靈珩再次低頭看了看茶杯，長嘆了一聲之後，終於是將本命劍給收了起來。

「師兄，你可真不如小妙鳶。」靈昊拿起茶壺給自己續了杯茶，笑著說道。

「別提她！」靈珩坐在椅子上，甚是不爽的說道，「你不配。」

靈昊忍不住大笑出聲：「明明是你配不上她才對。」

不想和靈昊討論自己和江小花關係的靈珩，假裝淡然的喝了口茶，看著靈昊一個人在那邊笑。

笑完，靈昊才重新將話題引回了正軌：「靈珩，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麼？你真的以為那些被雷劫劈死的修真者，都是因為因果太深麼？」

沒想到靈昊竟然是想和他論道的靈珩，抿了抿唇沒有開口，不是他不想說什麼，而是他沒有可以說的。

「其實啊，」靈昊也沒指望靈珩回答他，「九九雷劫，不問因果，斷善惡，它只看你有沒有問道的資格。」

「我娘沒資格是因為她明知衡曇對她無情，卻仍想利用我來達到她的目的。」

「我爹沒資格是因為他明明無心親愛，卻任由我娘把我生下來。」

「至於你，靈珩，撥不開迷霧，看不清真心，雖然這次它放了你一馬，但失了問道者根本的你，真的能成就大道麼？」

「要說我們所有人裡面，只有小妙鳶才有這個資格。愛的果決，走的幹脆，心裡有善，不懼作惡。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天道寵兒，只可惜……」靈昊說到這裡忽然就停下了。

「可惜什麼？！」靈珩捏著茶杯，著急的問道。

靈昊看著靈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只可惜，她沒有這個時間了。」

靈珩聽到這句話，手裡的杯子直接被他捏碎了，人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你，對鳶兒做了什麼？」

「恩？竟然不是先問我對你做了什麼？」靈昊看著已經支撐不住身體，就要往石桌上躺，「不過你可真的是冤枉我了。」

「雖然其實我也習慣了。」靈昊喝著茶無所謂的說道，「你真以為有了你給的護身靈器和生命共享的法陣，小妙鳶就真的能從煉虛期的大能手下逃過一劫了？」

「我當時找到小妙鳶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咽氣了，連身子都硬了，要不是我去找了那些上古心魔，從他們那邊要來了煉製傀儡的法子，將她的肉身煉製成了我的傀儡，你哪有現在這般彌補的機會？」靈昊看著已經快昏過去的靈珩，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師兄你猜，等我死了，小妙鳶她能獨活多久？」

靈珩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山洞裡，等他清醒了一下，從山洞裡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地方分外的眼熟，好像就是他當年遍尋不著江小花的地方。

已經釐清了思緒的靈珩，手上立馬掐了一個追蹤訣，然後跟著追蹤訣飛走了。此時的靈珩，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先找到江小花，將她保護起來。

但靈珩沒想到的是，但他跟著追蹤訣找到江小花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幕。

「靈珩道友，」穿著一身華貴的衣袍，正在逛御花園的江小花，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靈珩，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鳶兒你這是？」靈珩也是一臉詫異的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跟在江小花身後的宮女，一臉緊張的湊到了她身邊，輕聲喊了一句：「皇後娘娘。」

「你們先下去吧。」江小花抬手止住了那人的話頭，「我和道友有話要說。」

宮女偷摸的抬頭看了一眼靈珩，猶豫了一下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