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聽罷微微點頭，笑著目送她遠去。直到她身形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後才從牆上隨意取了一根琴弦……

漫無目的的巡遊在街中，煙欒不知可以去哪消遣，正準備打道回府時，突然從小巷子里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然後用力拖拽。

她整個人被扛在肩上，縱使她敲錘、掙扎都毫無辦法擺脫，直到行了很長距離後她才被放下。

就在她準備高聲呼救或者拔腿就跑時，嘴巴和身體瞬間又被對方控制住。

「唔唔唔！」這是煙欒發出的抗議，雖然所有人都不懂得她的意思。

「丫頭，是我們。」那人放低音嗓，低沉渾厚的聲音便衝出喉腔刺激著她的耳膜。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和臉上不經意間蹭到的手上的老繭，煙欒安了心。慢慢鎮定下來將捂住自己嘴的手給拿下，轉身面對他們：「老大，怎麼是你們啊？」她說得很溫和，但是這溫和中又夾著哭腔。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和老大們這都多久不見了，再次見面時難免會控制不了情緒。

老大看著她想哭但是又強忍著不哭的樣子一陣心疼，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臉道：「傻丫頭，想哭便哭吧，老憋著難受。」

老繭刺得臉有些疼，但這才是屬於老大的手，給人溫暖的同時帶著「傷害」。以前的她總會嫌棄老大這雙粗糙的手，但現在卻格外不舍。煙欒心想，或許她真的已經將老大等人看作是自己的家人了吧……

「不過丫頭，聽說昨日那老鴇競賣你初夜，她們……」說話的那人到這兒頓住了，因為他受到了老大眼神的威脅。

老大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警告，要是再無人發現，那可能就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的人了。

煙欒一愣，隨即笑出聲來：「昨夜我的初夜的確是被競賣出去了，但何事都未發生。」

聽到這話，他們擺明了不信，隨後煙欒解釋道：「昨夜那人並非有意要買我初夜，只是聽我彈古箏到半夜便作罷。」

「真的何事都未發生？」之前那人繼續問道。

煙欒點頭：「真的。」

「丫頭，這種事沒什麼的，咱們都不會嫌棄你，但你不要欺騙自己……」突然，老大開口了，當她望去時，能看出他臉上很明顯的擔憂，細細品味，甚至能知曉老大說這話時那偏悲的語氣。

她被他們給逗樂了，雖然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機，但就是真的忍不住：「放心好了，真的只是彈了一夜的箏罷了。」

他們聊著聊著，竟岔開了那個撥動人心的話題。老大突然鬼鬼祟祟的到她身旁低聲說：「丫頭，難道你就不想離開那裡？」

這個問題深深扎進她心中。

她怎麼可能不想離開？那種鬼地方她連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下去，但是現在別無辦法，只能先呆在那兒了。

她道：「自是想。」

「那咱們帶你離開如何？」

老大這一句讓煙欒本平靜無奇的心慢慢湧起波浪。她抬首直盯他的雙眼，有些不敢相信這會順利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