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發現老鴇正細心的照顧昏迷中的珠簾。看老鴇那樣子，她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定了定心，她打算問出口。「媽媽，珠簾姐姐這是……」

老鴇的動作頓下，面對她，微嘆氣道：「這丫頭也是莽撞的很，深知那不是適合自己的卻偏要。固執。」老鴇僅留下這話便繼續照顧著她。

這話在煙欒聽來是雲里霧裡的，不明其中的道理。

她木訥的站在那兒，倒惹人注意，老鴇道：「煙欒丫頭你便先回房休息吧，珠簾這兒有老娘守著，無事。」

她頷首，緩緩退出房門，在合上門時還回首望了一眼。

回到房內，珠簾倒地的樣子又浮現出來。蒼白的臉頰與嘴唇，整個人沒有精氣神，彷彿在一夜之間被人勾了魂似的。還有就是那個與自己相視之人，他究竟是誰。

歇晌時，覃鄔前來，見她半眯著眼躺於床上便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準備輕手輕腳離開時卻又被叫住：「覃公子既然來了，又為何要走呢？」

覃鄔一頓，咽了下口水回首望著她，不料她已睜開眼，冷不防的來了個對視。

壓下心中強烈的情緒說道：「小生見煙姑娘小歇，便覺不該打擾，所以才……」

煙欒一笑，上午的種種不快已全然拋之腦後，「這有何。畢竟是覃公子，自然不同。」

覃鄔安耐住心頭的喜悅，可眉梢眼角多少還是會透露出另類的情緒。

煙欒笑道：「覃公子何必如此，之前不都互相表明心意了嗎？」

不知怎的，煙欒就是想要逗逗他。

他一聽果然紅了臉，就連耳根都有泛紅的跡象。煙欒記下了他此刻害羞的模樣，打算改日再這樣試試是否會是同樣的反應。

「煙姑娘，小生面子薄，禁不住這般。」他垂下頭，不敢平視過去看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煙欒猛的大笑。似是壓抑久了，這樣的笑很是難得。發自內心，發自肺腑，真實情感，沒有半分造假。

她突然感覺自己可能愈發的離不開他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身份的「特殊」，情緒不由低落：「覃公子，若小女子有一日與你分別，你會想我嗎？」她望著覃鄔，周遭的氛圍開始沉重，空氣開始凝固。

覃鄔聽聞，怔怔的望著她，詫異的說道：「分別？為何？」

他這一問，煙欒還不知該如何回答：「小女子這也只是做個假設。萬一真有這一天，覃公子會想我嗎？」

「比起想或不想，小生更寧願沒有這樣一天。」他蹙著眉頭，步步靠近她。

見她緩緩靠近自己，煙欒不由得往後縮了縮身子，「既然覃公子這樣想，小女子自然也不願這樣一天的到來。」

覃鄔坐於她面前的椅子上只是她，蹙著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可煙姑娘方才為何要做那樣的假設？」

這個問題倒還是問倒她了。方才本就只是自己多心隨口問的問題，這下來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這個……小女子就擔心會有分別一日。」畢竟她的身份現在還是一個不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