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快點準備！不對不對、哎呀！新郎你快點！！」

我看著比自己還著急的主持人之一，邁著最慢的步子走向殿堂，我想著那個晚上是事情，但——

「晨哥…」這位新娘格外嬌羞低喚了自己一聲，眼睛膽戰心驚的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自己，我看著她盤起烏黑的頭髮，忍不住輕笑一聲，接著主動伸出手來，「咱們走吧。」

「嗯、好的。」她的神情充分的告訴我，她像是的不確定一樣，又莫名有種受寵若驚的把手放進我的手中，我握住她稍小的手面帶笑意的讓兩個人走向殿堂，緊緊握住的力度就如怕丟失一樣。但，事實來了後，真如想像的那樣，人不是一般的多，整個堂中都是人坐在著。而且全部人都把視線集聚於踏進兩人於一身，簡直比明星還要光芒萬丈，這讓兩個人齊齊腳步一頓，有了些不自然，她也如了我的想像一樣怯了場，有了退意，我不再握住她的手反而摟住她，不是摟住她露出的雙肩表示兩人的親近而是摟住後背地方，摟住的力度稍有一些用力用無聲的語言安慰她給予她繼續走下去的信心，他們一路走去，全場的人都站起來目視著他們這對新婚燕爾，前面、後面各一對小花童們挎著花籃撒著花瓣。我也在人群中看見了母親倚靠著一旁的父親身上，臉上的笑容填滿，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我看見他們的眼中都帶有或多或少的淚光，我想、這也許是福祉的眼淚吧！一想想兒子都已經到了快奔三十了，才有了福祉，跟期望。

「有請，牧師。」

牧師拿著一本書步履不停祥和的走上台，年紀稍大，還是一位老外，我多看了幾眼又隱晦的看向母親所坐的方向，見她跟父親低聲說著什麼，兩個人也沒有看過來，只好把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牧師恰到好處的在這時開口，「謝嬌女士。日後無論富貴與貧賤，健康與疾病，您都願意與上官晨先生待在一生一世嗎？」

「我，願意。」

「上官晨先生，請問…」我卡在了牧師開口說不過第幾個字，到了這裡似乎什麼也聽不見了，腦海不自覺的又映現一幅畫面，一張容顏，似乎在笑著張張口說著什麼，卻是無聲，對著自己的嘴角落下一吻，接著耳鳴突然襲來，讓我下意識的想要捂頭，又在最後一絲意識前阻止了自己這個唐突的動作，我無奈的一笑，看向她的眼，「我…願意。」

又看了一下她身後那個空出來的位置，眼底一黯。

—回憶—

「聽說，你明天要結婚了，對嗎？」他坐在吊椅上，神色也越加疲倦，按揉自己的眉心最後還是開口問我的情況。我也不過當初一時興起給他說了這麼一句，沒想到他還會清楚的記得，我點點頭，「那你明天回到現場祝福我嗎？」

「我…」他停止揉眉心的動作，看向這裡充滿歉意道，「我的日程是到今天便截止了。我明天必須回去了。或許…我、只能抱歉了。上官，我可能無法到現場去。」

「沒關係。如果——」我也只是一時所想而已，但那絲失落也是真的，可我卻極力否認我的這絲失落是因為他不能到場的關係。我想，誰都有忙的時候，他自然可以有不能推掉的工作了，而且與他見面的第一次都講過了，他現在只是暫住定居，我為了想讓他知道他在我的心中所有的地位，出了一個糟糕的注意，「我可以給你寄錄像，你可以、可以…」

他更甚那歉意，不好意思的打斷了我，「也許，我沒有那個時間。畢竟，我就算沒有工作也會相對的陪陪家人，我，還有、愛人也要陪的，所以我可能，不能因為你的關係讓對方多想，你也知道…我這個生活的境況已經與你不大相同。」

「嗯，我知道。我也只是想了一下，後來…哈哈，沒什麼關係的。」我笑一下，掩蓋自己的尷尬。

看著他愧疚的臉色，我放開心中的那絲想法，點點頭，便——

—現實—

儀式是說完了，所以開始敬酒了。而剛從台上下來就被父母叫了過去，母親一邊對著新娘的她低說了幾句，又叫伴郎陪她一同去敬酒，一邊拉著我的手東張西望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的那位朋友沒來嗎？」

我點一下頭，她才如知道了什麼一樣，垂下頭滿是失落坐在椅子上不肯說話，我盡量開導她，「不是我不邀請他的，他說有事先回去了。我怕他耽擱時間，就沒讓他來。」

父親也是幫著我的，「孩子他媽。」拍拍母親她的肩，一同安撫道：「那孩子懂事，不來的話，也挺好。若是他來了…那才是麻煩了人家。」說完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受盡了多變，與複雜。

「我知道了。」母親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同樣包含了父親看我的那一眼情緒，嘆一口氣，「他那麼幫你，媽…就是覺得，怪可惜他不能來。你呢，也別太在意這件事，媽也是無心提的。啊？」我裝成喜悅的臉一滯，想要快速忘記那一次次的眼神跟話語，可我永遠都明白，這些話都無法忘記，而我又只能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那邊有人我要去敬酒，我先去了。」

「好。」

父母以眼神相送，我是知道，我看著一邊她與伴郎錯位的背影，眼神一變再變，還是沉默著向他們走去。

那個晚上，我究竟…忘記了什麼？

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怎麼…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