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好像也是這幅模樣。只是那個時候要瘦很多，衣服鬆鬆垮垮的。

維克托很久之前在日本的花滑比賽上就見到了年紀尚小的勇利。不過那個時候不是在正規的滑冰場地，而是在附近的一個麵店裡。

那個麵店不大。本來維克托是受不了教練的念叨，才想混出來泡一個暖和的溫泉的，可是剛出來，外面便下起了雪。一開始雪還很小，等走了一半路，雪已經大得壓脖子。

他本來是不怎麼怕冷的，只是出來時隨手披的一件衣服，有點滲水，雪落到衣襟上，就融化進去。

他抬眼一看，就看見一個暖融融的燈籠。維克托那個時候日語不怎麼好，只能隱約看懂這是一個麵店。

銀髮應該會影人注目吧？他拉過頸後的帽子，用衣領包了包，走了進去。

外面街上雖然人都是稀稀拉拉的，裡面卻是很熱鬧的樣子，幾乎座無虛席。不僅僅桌凳都滿了，連櫃檯前一丁點位置都擠滿了人。不過裡面要暖和得多，幾乎是撲面而來的面香和肉味，有一排桌子可以燒烤肉，在寒冷的夜裡氤氳起一層薄霧。

人實在太多，也沒有夥計顧及得到他。幹站著也尷尬，正想離開換一家，卻被拉住了。

這家麵店離勇利家不遠，而且離溫泉很近，所以他經常順路過來，結果自己剛過來就看見一個個子高高的人站在大廳中央，身上還有好多雪，淺色的衣服都浸成了深色。是外地人？小小的勇利不由得走過去，拉住他，稚嫩的聲音讓維克托愣了一會還是暈乎乎地和他走了。

「這邊是賀蘭町，」勇利的眼睛很大，裡面沒有包含任何的雜質，「這裡一般有空位置，再從這片簾子穿過去，就是蓮霧，可以去泡泡溫泉，不然要要著涼哦。」

「勇利！」女孩子的聲音格外的清亮，「就知道你在這裡，趕緊過來啦，我都洗完了，你動作夠慢的。」

「啊！你等等，我很快就過來啦！」

「再見！」勇利笑著就要走。

「等等，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勇利…勝生勇利！」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維克托摸了摸鼻子，勇利……還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呢……

*****

勇利和之前……真的感覺一點也沒變呢……

「跑完步，要不要去泡個溫泉？」維克托踩著腳踏板，眼角瞥了一眼氣喘吁吁的勇利。

「啊……真的嗎？」勇利差點喘不上氣，繞著江邊的欄桿整整跑了五圈。恐怕平時都有鍛煉的人一下子也吃不消，更別說他像他這種整整一個冬天都在養肥膘的人。不過聽見可以去泡溫泉，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安慰。

「那這圈跑完就去吧」維克托騎在前面，「我在終點等你。」

留下勇利在寒風中蕭瑟。

「下回再這麼慢的話，我就當作你是不想來。」勇利去過無數次溫泉，第一次覺得去的旅程是那麼漫長……

「抱歉……」

但是等他抬頭，看清眼前的人時，鼻間一陣潮熱……

和服很合身，露出大片瑩白的胸膛，肌膚在月光底下彷彿在閃光一般。更要命的是，維克托很幹脆地在他面前！脫光了！

「勇利也快點下來！」維克托狐狸一般勾人的眼角，讓勇利的心頭微微一顫……

俄羅斯人都這麼奔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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