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狗八成又是喝醉酒了。」胖子小聲嘀咕，每次遲到，被瘋狗逮到，都少不了一頓狠訓。而且這教導主任每次喝酒必耍酒瘋，一耍起酒瘋就停不下來。

有些時候，還會在廣播里順帶把他平時看得很不順眼的老師給罵一頓，要不是他在學校里的資歷比較高，他估計是混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好了，這次期中考試的動員大會就到這裡了。祝大家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班裡開始嘀咕了：「不就是一次期中考試麼？怎麼感覺這麼大張旗鼓的？」

「那你是不知道了，這次是和h市十校聯考呢，還特別興師動眾，有口號呢！」

「……啥口號？」

「我，xx第二中學；我，xx第三中學……我，xx高級中學，今天義結金蘭,以考卷為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考！」那人照著手機念出聲來，差點沒笑場。

「老哥穩！」

「這波牛逼。」

班裡學習的氛圍濃厚了很多，本來開學的時候還有點什麼小打小鬧的，或者趴在桌子上休息睡覺的，這幾天幾乎每個人都爭分奪秒地看書。高一的下半學期，也是要開始決定文理分班的時候，這幾次大考的成績幾乎是讀文還是讀理的依據。

胖子戳了一下穆奎因：「奎哥，你想好了沒？讀文科還是讀理科？」

穆奎因想也沒想：「理科，文科沒興趣。」

胖子點了點頭，時生寫字的手略略停頓了一下。

既然穆奎因要讀理科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只要自己選了文科，以後就可以不用天天見到這個煞神了？

想到這裡，時生的心稍微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吃中飯的時候，物理老師拖堂了，去食堂排隊，結果是從窗口排到了門口。時生也不浪費時間，掏出口袋裡自己抄寫的公式默記起來。

正專心致志地看著的時候，他的後背被人輕輕一拍。時生抬頭，卻又是瞧見一個不想見的人。

孫從文滿頭大汗，一邊扇著風，一邊打量他。剛下體育課，他走過來的吃飯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時生，心裡竟然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喜悅。

「這邊排隊太慢了，我們去那邊小窗口吃。」孫從文指了指邊上的窗口。那個窗口沒什麼人，因為是專門給體校生開的小灶。他當年是市裡100米短跑第一名，還破了紀錄然後被體隊錄取的，不然就他那點分數，就算是買，都沒錢買得進來。

時生搖了搖頭。

孫從文拉他手腕：「彆扭扭捏捏的，一頓飯而已，不會讓你還的。」

「放手。」

冷冷的聲線從身後傳來。

穆奎因按住了孫從文的手腕：「你沒看見他搖頭麼？」

孫從文看清楚穆奎因這個煞神的臉，忍不住哈哈大笑：「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穆大少爺竟然來食堂吃飯？罕見罕見！」

穆奎因確實不怎麼來食堂吃飯，但是這幾天他奶奶心血來潮天天給他做飯，還給他送到食堂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小啞巴拒絕孫從文的時候，心裡高興得跟過年似的。但臉上還擺著副臭臉，用不可抗拒的語氣道：「喂，過來跟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