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

宿管阿姨熱情地打招呼，樂陽勉強從牙縫擠出一個微笑，每走一步都感覺到雙腿間的灼熱撕裂感……

初時疼痛，中時較爽，走起路來簡直就是爽翻天啦！

傳說中的鐵棍捅菊花，果然名不虛傳！

樓梯爬了一半，額頭汗珠卻已豆大，眼看就要走到宿舍門口，在宿舍里點鈔票也不太好，被一幫人看見，特別是孫澤那個嘴皮子，鐵定要問東問西，還不如爬到六樓天台，安心點點鈔票。

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從後腰口袋摸出鈔票，循牆根緩緩坐下，嶄新的一沓，月光下透著惑人的光，指尖蘸口水，噠噠噠地點起，「一、兩、三……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他就喜歡數鈔票的聲音，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動聽的音樂……

五十二張。

他的初夜值5200。

加上有毒之前打賞的那些……也不算虧吧！

「嗡嗡嗡~」

兜裏手機劇烈震動，來電顯示孫澤，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現在做了虧心事，猶豫到底要不要接電話，反正肯定是不能實話實說的，這傢伙絕逼想不到他為了錢，竟然能幹出這種勾當！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來電顯示換了一個，簡文亦。

十點五十五。

【在哪呢？】

劉飛揚一條信息跳出界面。

把鈔票塞進皮夾揣腰後，他走下樓。

迎面撞到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那人臉上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兵荒馬亂」。

「你去哪了？天台？！」

那人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攥的生疼，眸子里是說不出的悲哀。

「出來透氣罷了……」

幹嘛這副喪樣，他又不是要死了，當然也不是去跳樓，金錢的誘惑力讓他在這個世界像棵雜草頑嬌生長。

孫澤的目光一不小心地滑到他的頸子，那裡，斑駁的血紅吻痕，讓他的心，被殘忍地割了一刀。

「睡了？同那人？」

孫澤聲音頭一回那麼顫抖，顫抖到要哭的地步。

「昂……咋了？」

樂陽捧起他驚嚇過度、毫無血色的俊臉，一字一句，「沒什麼大不了，不是很痛。」

再說那人還給我五千兩百塊錢呢！

「不是很痛？沒什麼……大不了？」

孫澤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可置信地歪著腦袋，狹長的眼睛眯了眯，唇角自嘲似的勾了勾，「呵呵……沒什麼大不了……你給別人的，都是沒什麼大不了！」

「砰——！！」

一拳帶風從樂陽耳側擦過，重重擊在牆磚上，樂陽心裡不淡定，嘴上卻不饒人，「喂！！你有什麼氣朝我撒，別傷了牆，它是無辜的！」

「你他媽？！」

孫澤被他這麼一說登時氣得要作小火車呼呼冒煙，「在你心裡，我連一塊磚頭不如……」

「人與物，可以相提並論？」

樂陽斜睨一眼，注意到他手指磕破的皮膚在沁血，抿抿唇，作無視。

「戴套了嗎？」孫澤才想起來要緊事。

「啥。」樂陽怔然，沒聽明白意思。

「艾滋病你懂不懂啊？！」

孫澤捧他臉頰的力氣稍微大了點，將他圓鼓鼓、氣呼呼的小臉要擠炸了。

「做都做了，還能咋樣！」

樂陽臉色難看地將他推開，煩躁低吼，「老子的事不要你管！」

「我們去疾控中心！」

「那是什麼？」

「艾滋病阻斷藥，需要在72小時內吃下去，他們夜裡都開門的。我們去把藥吃了好不好？」

孫澤貼緊他的額頭，低聲哀求。

「可是，馬上到十一點了啊……」

「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了，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