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對不起我不是……」

「之前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吧？」路良打斷他，慢慢地轉過身來，收起微微上揚的唇角，「我不喜歡β。明確地說，我不會考慮與無法完全標記Ω的β交往。我不管你有多麼優秀，多麼專一，只因為你是β，所以就不可以。」

田青木聽著，彷彿有些消化不良，整個人宛如一座雕像，無言地看著他。

「找到心儀的α很難，能遇到命中註定的α更是天方夜譚，所以我從來沒有奢求過這些。但是，」路良深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平穩的語調繼續道，「只要是α，不論我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只要他對我好，只要他不亂來，怎麼樣都可以。長相也好，年齡也好，貧窮也好，這些我都無所謂。」

「……」田青木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β對發情期的Ω一點辦法都沒有。」路良苦笑起來，「結合了又怎麼樣？就算一連做上幾個小時又怎麼樣？難受的只有Ω而已，身為β的你根本不會懂的。」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死寂，迴響在耳邊的是雙方都有些不穩的呼吸聲。

「我也不想的……」許久之後，田青木才顫顫巍巍地開口，喉頭裡發出了輕微的哀鳴聲，「我從生下來就是β，就算過了青春期還是β……但、但是……這是我的錯嗎……我根本就沒任何選擇的權利……」

「那就放棄我。」

「……」田青木的呼吸一窒。

「你沒有錯。誰都不能決定自己是α，是β，或者是Ω。」想要調節此刻有些僵硬的氛圍，路良將鑰匙圈在手指上轉起來，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我不想你在我身上花費……」

「我喜歡你！」

「……」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田青木蹲下身，用幾乎哽咽的聲音表白著，他雙手捂住臉孔，「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讓你也喜歡我的話吧？我只想多看你幾眼，我並不奢求你也能對我有同樣的想法。但，我只是看著你……就算這樣也不行嗎？」

「……」

「對，我是β。儘管在某些方面就算再怎麼努力都會比α遜色，可我依舊可以保護你。你不喜歡我，這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你也不能剝奪我想保護你的權利吧？」

「……」

兩人默默無言，互相望著對方，空氣再度安靜下來。

咔嚓。

在屋裡呆了有一陣子的少年探出頭來：「怎麼，吵完了？」

激動完的田青木瞬間回歸現實，臉頰蹭蹭蹭升溫，整個漲得通紅。他一手抓著少年的一條胳膊，一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上，將他推回屋裡：「不是說了沒有我的指令不準出來的嗎？給我裡邊待著！」

少年不情不願地往裡走了兩小步：「可是我在屋裡聽到你們在爭執，沒問題嗎？」

田青木低下頭：「能有什麼問題？有問題也跟你沒關係，快進去！」

「哦……」

關門前，田青木又囑咐了一句：「不準亂翻我東西，不準貼門偷聽！」

少年嘻嘻笑了兩聲，主動把門捎上。

剛才的氣氛被打斷，田青木一時語塞，不知道用什麼話題來打破此時僵硬的空氣。

「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進去了。」路良轉身欲回屋。

「等等！」田青木急急地喊住他，雙唇顫動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

想說什麼，但是什麼話也沒說的田青木在最後露出了懊惱的神情，輕聲道：「晚安……」

「晚安。」

吱——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