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實聽他這麼一說，也真被他嚇著了，瞪著他看，眼神一時間也變了味。

「我是沒想到啊，你這小紈絝不僅毛病多多，還口味奇特，居然還喜歡搞A啊…」田秋實還半壓壓在他胸口上，說這話時語氣帶著揶揄，故意拉長和上揚的尾音，少了點譏諷和陰陽怪氣，聽起來更像打趣。

程庭前現在算是摸清怎麼跟這人相處了，你要是和他死犟，和他說，他是越說越起勁兒，對上了你還不一定說的贏他，程庭前吵不贏自閉期間時也常替他感嘆，他這麼能說，不去講相聲真是屈才了。

「是你亂在我頭上扣帽子的啊，我可沒有承認。」程庭前的餘光瞥向一邊，有意的不去看他。

「那我這帽子扣得不對？你不是想搞我？」田秋實語氣輕佻，眼神帶笑，當下還壓在人身上，到底也說不清這狀況是誰調戲誰。

「我是就是吧，怎麼的？」程庭前不想再這樣跟他無意義的爭吵下去，索性一口答應了痛快。

「……」田秋實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直球給嚇到了，完全沒想過他這麼爽快就承認了，他還沒來得及多逗他幾輪呢。

這好似表白一樣的話語和現在不太合適的氣氛讓田秋實覺得有點窒息，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陣。

他忽然覺得身下這個人好燙。

田秋實滾了半圈，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半個身子躺到了床的另一邊，腰部以下的部位壓根沒能躺到床上，他就腿踩著地，背貼著床，以這個怪異的姿勢，『躺』在了程庭前的旁邊。

兩人一時間很靜，誰也不開口說話，耳畔只剩下了外面那對情侶的動作聲，田秋實忽的覺得自己有點躁，拚命的咽口水，想緩解點什麼，明明是一個對信息素不怎麼敏感的體質，今天卻感覺有點不一樣了起來。

「你…試過和別人那什麼嗎？」程庭前咽了咽口水，不安分的眼睛把他看了又看，偶爾假裝不經意的閃躲，讓他看起來格外心虛。

「那什麼？」田秋實挑起了左眉，樣子十分費解，顯然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就是那什麼。」程庭前羞得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以為他會到了自己的意思。

「那什麼是那個？」田秋實繼續亂七八糟的猜著，完全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只隔了一張簾子的醫務室，外頭熱火朝天，這兩人卻在你看我我看你的打起了啞迷，雞同鴨講眼神迷茫，全然get不到對方的意思。

「就是那個。」

「那個嗎？」

「對，就是那個。」

「是我想的那個嗎？」

「你想的那個是什麼…」

「就是打電動…？」

雞同鴨講宣告失敗。

「…我不是那個意思。」程庭前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額頭，「我說的是親嘴。」

「……」田秋實比他更無語，這人有話直說不好麼？非要打這麼久啞迷。

「…我沒試過，你肯定也沒有吧。」

「…沒有。」

「哦…」

兩人間忽然又沒了話，外面的動靜漸漸小了起來，似乎是快要結束了，田秋實拇指繞圈對手指頭玩兒，有些無聊的盯著天花板看，無聊到了什麼程度呢？無聊到數角落那隻蜘蛛織了多少圈網。

「你…想試試…」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從程庭前口裡說出，但沒說完就被田秋實堪稱冷酷無情的打斷了。

「跟你不想。」

「…嘁，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