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狼藉。

森林的清晨霜露氣重，更深處白霧裊裊、不見人影，不時驚鳥展翅飛翔，擾了一些正在進食的麋鹿，草叢一陣涌動，不知是什麼動物，又被驚擾到了。

薛洋一宿沒睡，盯著昏睡過去的人看了好久好久…

昨夜他是把人折騰得狠了些，那人連連求饒，再不見清風明月的模樣，只有又綿又軟的討饒聲，薛洋從不敢想這些。昨晚發生的說是意外也不為過，控制不住自己，強行把人佔有了…是意外。

等到把人折騰得奄奄一息，昏過去一次又一次，體內容納了多少東西，薛洋輕輕攪弄一番都能弄出水聲，可見量有多少。

曉星塵躺在薛洋重新用衣服鋪過的草垛上，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說來也是，昨日被折騰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會累。

薛洋輕輕把沾到他頭髮的木屑清幹凈，看那人冷得發抖，他又重新躺下，緊緊把人抱進懷裡。

「疼…」曉星塵囈語著，也不知說是薛洋抱得他太緊了疼還是身體其它地方疼，他眉頭皺起，朦朧間他又夢見以前自己尚且年幼時，因為被野獸傷了腳，最後師父前來尋到他，把他背回去，那時他也是這樣，皺著眉頭，嘟嘟囔囔的對師父喊疼，語氣頗有撒嬌的意思。

只是那時雙眼還在，模樣調皮卻又不失靈動。

薛洋親了親他眉間，似乎很享受曉星塵這般依賴他的樣子。

曉星塵夢裡冷得發顫，只覺自己被一個很溫暖的懷抱抱住了，不自覺的向溫暖的地方靠近更多。

暖…

他回抱住這個熱源，忽視身上的疼痛，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正窩在那人懷裡，曉星塵靠在他胸前的手指緊緊握在一起，最後又緩慢的一點點鬆開，還是沒去驚醒那人，摸著他的胸膛把人往外推了推，不想薛洋卻一把握住他的手，原來他已經醒了。

「放手。」曉星塵聲音沙啞，不知是不是缺水了，薛洋不放手，他便自己扯了出來。

他的反應出奇的平靜，平靜的攏好裡衣，掩住一身春光，束髮的時候怎麼也摸不到頭繩，曉星塵四處亂摸，薛洋終於忍不住出聲：「我來幫你。」

手還沒碰到他，曉星塵卻避如蛇蠍的往後退了幾步，那不可言說的地方疼得不行，又腫又疼，裡面好像還有什麼異物塞著一樣，曉星塵臉色一白，似乎有東西流出來了。

他強行站穩，生硬著：「不必。」

找不到發繩，曉星塵便不再束髮，一鬆手，發如潑墨，傾泄而下。

薛洋覺得心口一窒，這樣的曉星塵更不可觸及，他還是像顆星星、還是猶如謫仙，讓人看得著，卻不敢觸碰，也永遠不能觸碰。

他的身上還穿著薛洋的裡衣，昨天他那件早被薛洋撕得不成樣子，只好穿他的，曉星塵也發現了身上這件衣服不是他的，臉色有點不好：「我衣服呢？」

「爛了。」薛洋手裡的枯樹枝戳了戳燒了一夜後殘留的灰燼，目光斜看過去，發現那人嘴唇泛起了不少死皮，下嘴唇還有他昨夜咬破的痕跡，結了疤，已經不流血了，但看著還是十分嚇人。

薛洋把枯樹枝往旁邊一丟，兀自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濃霧已經散了大半。薛洋微微眯了眯眼，他依稀記得附近有水源。

「我去找點吃的，你不要給我亂跑，這裡深山老林，不會有人家的，你…」薛洋本是讓他小心一點，即便這裡沒有人煙，但奇奇怪怪的野獸倒是不少。

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來。薛洋轉身便走，撥開樹林，身影消失在樹間。

反正很快就回來了，就算要跑他也跑不到哪裡去，靈力都沒有，更何況昨天還被這麼一頓折騰。

薛洋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