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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怎麼會這樣，我…呃…」男人說完這一句後直挺挺倒地，口吐血沫，渾身抽搐打滾了幾圈，模樣痛苦萬分，不消一刻鐘就已經一命嗚呼，死前他雙眼大睜，見了鬼一般，幾乎要瞪出眼眶，扭曲的面目實在猙獰可怕。

隱藏在暗處目睹全程的金光瑤踱步而出，來到那人面前，面容似悲，看了一會兒，他自地拾起一張枯黃的落葉，蓋到了那人臉上，遮住他死不瞑目的雙眼，至少讓他下到黃泉也走好點。

金光瑤回首對那幾個金家的侍從淡淡道，「這是第幾個了？」

「稟告宗主，已經是第七個了，宗主，是否需要處理？」那人作著揖，語氣恭敬。

金光瑤拍了拍手上的灰，氣定神閑得彷彿他下一句話就是：今天吃什麼了。

如果忽略身側死相慘烈的屍體的話…

「不需麻煩，這些人不過咎由自取，以為自己還能像夷陵老祖一樣煉出凶屍…」他說到這，語氣輕了不少，「近日薛洋身在何處？」

「這…屬下不知。」薛洋的行蹤不定，以前金光瑤找他也是在約定的時間裡，如今他像是有了什麼牽掛一樣，連他的金鱗台都很少上了，以前好歹會打著蹭吃蹭喝的旗號過來，現在倒是少見了。

「不過近日在我們在街頭的當鋪…尋到入金鱗台的令牌。」

金光瑤眉頭蹙起，這薛洋倒真不給他省事，出入金鱗台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倒是想當就當…

「這薛洋…」金光瑤都要被氣笑了，「回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我邀請了二哥前來作客，這裡、隨便處理一下吧。」

「是，宗主！」

…

薛洋最近睡得不是太安穩，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心中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他唯有抱緊身側睡著的人尋求一點慰籍。

曉星塵被他抱得太緊，悶醒了過來，「怎麼了，做噩夢了嗎？」曉星塵溫柔體貼的語氣沒有一絲攻擊力，聽在薛洋耳里竟那麼不真實，像隨時可以摒棄的鏡花水月。

「道長你是真的嗎？」他說的話沒頭沒尾，曉星塵也不太明白，「我總是覺得現在的一切太不真實了，害怕一睜眼，你不過是個幻影…」

「你為什麼會接受我？」

「是因為…只想救贖嗎？」

薛洋自言自語說了很多，曉星塵好久才回應，「起初或許是救贖吧，但我也分不清到底是救贖你還是救贖我了…」

「現在的一切是我願意的，但是薛洋，他日你要是再重蹈覆轍濫殺無辜…我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自己。

薛洋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和呼氣時微微起伏的胸口，一切都那麼好，這個人是他的，真好。

「跟了道長就清心寡慾了，等我處理完我的一些事，我們不如歸隱吧，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好。」

…

嫉惡如仇如你，你是正義的化身，是路見不平，也是拔刀相助。

你真的可以全心全意的對待我，不嫌我惡我嗎？你會摒棄師門正氣，和我一起被世人詬罵嗎？你願伴我身側嗎？

你，甘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