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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韜談戀愛後倒是越來越少找他了，班裡的座位實行滾動制，一個月調換一次，這次重新編排了座位之後，陳袤坐到了在前三的位置，那是一個很好的『風水寶地』，離黑板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很適合聽課，而吳韜恰恰相反卻又在意料之中的被編到了最末的位置，挨著後門口，離講台可謂是『十萬八千里』了。

在他們這所學校，每個班都墨守成規，一致覺得坐前排的是老師重點栽培的對象，落在後面的都是被默言放棄的，他們這個位置無異於就是劃分開來的『壞學生區域』，事實上也真是如此，坐在前面的，哪個不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

尖子班裡或許還會有人想削尖腦袋坐前面，彷彿在前面就能汲取到更多知識一樣，所以每個人都想努力坐前排，但其實在他們這種普通班裡…坐前面的來來回回不過也就老師心水、較偏愛的那幾個學生罷了。

這太過明顯的區別對待，吳韜並不會在意，畢竟他上課也不聽，現在落在後面了，沒有老師看，倒是方便了他打遊戲，就連自習課溜出去都方便了很多，他自在得很。

兩人這猶如天人相隔的距離讓本來淺薄的關係變得更加縹緲，好像輕輕一吹就沒了。

陳袤從來不會覺得可惜，他清楚明白自己和吳韜是兩個完全不同層面上的人，就像石朋說的，吳韜的圈子太富饒，比起他獨守的貧瘠之地，實在沒什麼好讓人想探討的。

「放學去游泳啊！熱死了這個天氣。」課間休息，吳韜後背著牆腳枕到了桌子上，鞋底都快碰到了前面女孩子的頭髮，他也毫不在意，這十分不像樣的坐姿流里流氣，一點沒有學生樣，更像個流氓。

「六兒！去不去啊？」沒聽到回應，他又喊了一聲。

「去去去，放學就去，欸？我再叫上二班那幾個吧？」柳爍應聲道，因為他姓氏特殊，一般班裡人都喊他諧音六。

「隨便，我熱死了，這狗*天氣！」吳韜滿是崩潰的往後一癱，腿也伸了直，這下直接一臉踢到了人家妹子的衣服上。

那人唉呀了一聲，有些委屈的扭頭看他，吳韜姿勢依舊沒變，眯著眼看她準備什麼反應。

「吳、吳韜你把腿收起來行不行啊？你踢到我了。」那個女生輕聲細語，語氣完全是商量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樣子，也是挺怕他的。

「我不想收起來，要不你往上挪點兒？」吳韜抖落著腳，調笑道。

女生窘迫的一下紅了臉，她看看前面，然後又看了看吳韜的流氓樣兒，根本不想在說什麼，她站了起身，拍了拍前面的同學小聲商量著讓他們往前移一點。

吳韜混蛋，並不代表每個人都混蛋，那個人很快就同意了，推著桌子往前移了一點，女生如釋重負，但是一口氣還沒松多久，她又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她坐下時發現自己坐了空，然後整個人毫不誇張的就真的四腳朝天的摔了，她摔得突然，動作也大，一倒拖得自己桌子上摞得老高的書倒了一半在地上。

全班人都在為這個動靜側目過來，吳韜這時更是賤兮兮的來了一句，「母豬摔倒咯！」

然後，鬨堂大笑。

沒有人伸手去把女生拉起來，凳子是被吳韜拿走的，所以她坐了空，誰都知道，但就是沒人上前說他一句不對。

朱亮顏鼻子直發酸，瀰漫而來的哭意讓她差點沒忍住落淚，吳韜在後面叫了兩聲，「喂！母豬，你不把你的書拿回去嗎？」

朱亮顏這才爬起來，悶頭低聲，不發一語的收拾書本，前面的人還幫著撿了幾本，朱亮顏悶悶的道了謝，除此之外，多一句的抱怨都不敢有。

因為名字的『朱』字，加上她有些偏胖，那些無聊又低俗的男生就給她取了外號——母豬。

說實話，拿別人名字取笑的人真的很沒品，但沒辦法，在他們這種年齡，會做這麼幼稚又無聊的事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陳袤把這些全看在眼裡，像大多數人一樣，他沒有上前幫助朱亮顏，在低級年齡的他們，男生女生好像走近一點都有點什麼，陳袤不敢，不敢上前，他承認自己懦弱，但也確實不想和她扯上什麼關係。

鬧劇平息，陳袤繼續寫作業，心裡可一點也平靜不下來。

吳韜太壞了，太混蛋了，根本不值得別人喜歡，套用一句他同桌經常說的話，他這個人除了一張臉，還能有什麼啊？

什麼都沒有。

「放學去游泳嗎？」肩膀上忽的搭上一條胳膊，把陳袤嚇得一震。

「我放學還要回家…」

「晚一點沒事的，就這麼說好了。」吳韜就是這人就是這麼霸道，根本沒再給陳袤第二次說不的機會，明明沒有說好，但就是要強行達成協議。

陳袤還想再說話，吳韜就把他書包也拎走了，他提著陳袤的書包，悠悠道，「你不去我就把你的書包丟河裡了。」

吳韜說到就會做到的，陳袤哪裡還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