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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為天庭年紀最大的單身女神仙,本君表示「我的痛苦你們不懂」。 但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我表示很憂傷。 面對一棵被我坐了幾千年的樹,我表示真的很憂傷。 「你,你要做什麼?難道是不滿本君坐你?所以要報複本君?」 「天樞乖,咱倆什麼關係。」沒關係! 「你我都有肌膚之親了。」能別說這麼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嗎! 「你都坐在我身上萬把年了,還害羞個什麼勁。」要不要臉,就問你一句,要不要臉! 面對一棵成精(仙)的樹,本君表示很憂傷,卻沒想到,原來我倆的糾葛早在萬年前就開始了。

    第四十五章

    小說: 流光不易把人拋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數:2027 更新時間:2019-09-21 17:37:17

    小尼姑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神色倉皇,「不,不用了……謝謝施主的好意,外面天冷,施主們還是快快回房吧……」

    「哦?那我們便不打擾小師傅了。」流光拉著我離開。我回頭快速地一瞥,卻見那小師傅依舊緊張兮兮地注視我們,我回頭摸了摸鼻子跟在流光後頭。

    等進了門,流光輕聲問道:「可有看清她後面藏著什麼?」

    我怪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一個雪娃娃。」

    流光眉頭一動,「雪娃娃?」她大概也不相信,一個雪娃娃會遭來那小師姑如此大的反應。

    我聳聳肩,「的確是一個雪娃娃,不過卻有些不同之處。」

    流光瞅著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很精緻,比一般的瓷娃娃來的都精緻。」我往前踱去,「可惜,我只瞟到了一眼,沒來得及細看。」

    流光用我幾不可聞的聲音複述了一遍我的話,「很精緻,比一般的瓷娃娃都精緻……」

    突然我感覺什麼抓住了我的手,回頭一看是流光,她凝視著我,認真地道:「文姝,你只當自己從未見過那娃娃。」

    我微怔,「為何?」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的聲音如同此刻又開始飄落的雪花一般輕盈。

    我努努嘴,「曉得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流光很是欣慰地點頭。

    這似乎是流光第二次這麼嚴肅地與我對話了,第一次是,是……對了,是曲禮消失的那段時日,早朝後我對她說要去京兆府一趟,她讓我以後少管別人的事時,她也是這副嚴肅認真的表情。

    我跟在流光身後,時不時偷窺她的後腦勺。眼前這個人;這個看似我一隻手就能抱起來的人;這個以前時常跟在我後面的人;這個經常替我打掩護的人;這個與我一同躲在被窩,為躲過了調教嬤嬤的法眼而竊喜的人;這個我一直以為還小的人,原來早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不知不覺地成長了。

    暮靄沉沉,屋內小木桌上一盞燭台跳躍著,時不時發出細微「畢波畢波」聲,昏暗的燈火中,流光坐在桌前手中卷著佛經,目光卻是獃滯著的,不知在想何事。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不曾入眠。看著流光的側顏,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她在認真讀書,而我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場景,於是不知不覺中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那流光呢?」

    「那得看以前流光在文姝眼裡是個怎樣的人呢。」

    下午在竹林中的對話突然在耳旁響起,我偷偷端詳著流光,心中不禁問自己:她有沒有變呢?她還是不是你以前所認識的流光呢?

    她似乎變了,以前的流光會笑,笑的時候會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還有啊,以前的流光眼神很純粹吶,像,像是晶瑩剔透的藍寶石。以前的她吶,小小的一團,賊可愛了,讓人忍不住想捏兩把啊。

    我像個偷了東西卻沒被抓住的小賊一般,偷偷為屬於我的美好而樂著。

    現在的流光呢?

    我再深深地看了流光一眼,噓了一口氣。

    現在的流光長的比我高了,也比我好看很多很多了,但身子卻比小時候羸弱很多啊。

    還有就是也不愛笑了,就算笑,也是很淺很淺的笑,一點都不可愛。還有就是眼睛裡面藏了好多好多我不懂的東西,有事也不和我說了,明明喊我「姊姊」,卻啥也不與我說,一個人憋著,一個人扛著,也不知道心疼自己。

    我不在官場的時候可以說我不懂,可後來我進了官場也不和我說,我又不會泄露出去,就算死我不會啊,既然喊了我一聲「姊姊」,那就得讓我儘儘做一個「姊姊」的義務啊……

    不知何時想著想著,便想了一肚子的怨氣出來,等我回過神來時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怎麼突然成了個怨婦了?流光之所以不和我說,肯定是因為擔心我呀!

    如此一想,我剛忙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靜心咒。

    正這時眼前忽然一暗,我掀開眼皮一瞧,果然流光到了床前。

    「文姝還沒睡著麼?」

    我摸了摸鼻子,會告訴你是因為埋怨你而搞得我現在很精神麼?當然不會,所以我幹笑幾聲道:「做了個夢,便又醒了。」

    說著便往裡面挪了挪,為她留個位置。流光將外袍褪去,又解下一頭青絲,這才坐上床,「文姝做了什麼夢?噩夢嗎?」

    我仰視她,羅衫在身,烏髮如墨,秀眉杏眼,紅唇白齒,真真是賞心悅目啊。這樣的美人,若是能夠一吻芳澤,那當真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我十分無恥地想著。

    也不曉得會是哪個上輩子踩了狗屎的,這輩子走狗屎運會娶到流光,唉,可惜了我是女兒身,否則的話……

    「文姝?」流光側頭看向我,輕聲喚了一句。

    她的一縷青絲滑至我臉上,鼻尖縈繞著淡淡花香。

    「啊?」我猛然驚醒,頗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流光嘆了一口氣,「沒什麼,睡吧。」

    於是她便在我身側躺了下來,我在那熟悉的香味中也很快睡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舒心,也格外的沉。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我是一名男子,從垂髫小兒到黃髮駘背,終其一生只為一個女子。

    夢真的很長,夢中我以旁觀的目光見證了他們的成長,又親臨其境地感受到了男子對女子至死不渝的愛情。

    只可惜,那女子的面容卻一直是模糊不清的,像是蒙上了一層面紗,讓人窺不見真容。

    但夢中我卻覺得她是天下最美最美的姑娘。

    等我一夢醒來時,天光早已大亮,窗邊堆滿了刺眼的白光,我知道那不是日光而是皚皚白雪。

    我撐起身子環顧四周,卻不見流光蹤影,於是嘀咕了一句:「這大冬天的,蟲子估計都要冬眠,幹啥子起這麼早,又沒蟲子吃。」

    我本想把夢裡的故事告訴流光,可轉頭一想,卻怎麼也記不得夢裡的內容了,只餘一片惆悵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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