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可憐兮兮地去小皇帝那兒求安慰求報仇。

第二天，整個皇宮都知道了姜夢的那隻狗得罪了小皇帝的寶貝。一個個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有的還爆出了那狗曾經咬死過一個丫環的八卦。

這下子，可不僅僅是處死一隻狗這麼簡單了。皇帝犯法，都得與庶人同罪，更不用說是一個妃子了。

太後那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於是小皇帝立馬下了聖旨，將那隻狗殺了，並罰了三個月的月錢。

於是，後宮裡美人更加威風了，誰都不敢惹。甚至，還有什麼傳聞說，美人就是個妖精，所以小皇帝才對她不一樣

聽到清芸一板一眼地同我說著這些的時候，我剛飲了一口的茶水差點噴了一身。

「這群人也是有趣！」小皇帝真喜歡一隻貓，倒不如說他喜歡男人呢！

「不過，娘娘，您同小皇帝接觸這樣頻繁，他若是愛上您了怎麼辦？」清芸皺著眉頭，上下將我掃視了一遍，「畢竟，他不知道您是男的。」

我一愣，給這個想歪的丫頭一個小栗子：「你這是想得什麼，先不說這幾率幾乎沒有，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就告訴他，我是男的，不就行了？」

「可，您不怕？」清芸問。

「怕個啥？大不了一死，難道你覺得你主子我，穿了十幾年的女裝了，就得去搞基？」

清芸這才不說話了。

「沙羅的那兩個丫環，有給你什麼信封嗎？」我問。

「沒有。」清芸答。

「是嗎？」

站起身，房間實在是有點陰冷。不如出門曬曬太陽好了。

門前的紅梅，開了紫紅色的小花，一朵一朵地簇擁在一起。

「主子。」十七驀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什麼事？」

「那巫蠱屬下已經派人埋在徐貴妃的院子里了，百里青也透過姜夢的丫環送給了皇後娘娘。」

「嗯，你退下吧。」

百里青是一種常青的小樹，會散發出淡淡的佛香一般的香味，主要是用輔助失眠催眠等，當然，它也容易讓女子不孕不育。而且尋常的醫生並不認得，因為他是來自大柔的。

既然要出宮，就只能險中求富貴。

「娘娘，您後花園出了點事。」十七丟下這一句，便走遠了。

出事？我倒是好奇。

還未到長盛廊，便聽到一陣喧嘩，似乎還有女子的求饒。

移步到聲源地，一群宮女和太監圍成了一個圈子。中間不知道關著什麼人。

「發生了什麼？」我輕咳一聲。

一堆人頓時跪拜下來，露出裡面顫抖著身體的湘女。

「於嬤嬤！」我冷下了聲音。

湘女是隨身服侍的丫頭，她們這樣私刑，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嗎？

「娘娘，這個臭丫頭，她借著職務之便，偷了您房間的首飾，被安公公發現了，證據確鑿。老奴不想您傷心，所以便自作主張沒有告訴您和清芸。」

「求主子原諒！」

於嬤嬤抬手遞給我一串金項鏈，然後兩手趴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砰砰作響。

仔細摩挲著手心的項鏈，這玩意是我的，當時被封為貴人的時候賞賜的，每個宮都有一套這樣的首飾。

而且，實在是丑，我便一直放著了，從來也沒用過。

湘女小聲啜泣著，似乎也沒有辯解的意思。

啊，喜歡要就好了，為何要偷盜？不知道這宮裡偷竊是要砍手的嗎？

低下頭，我冷冷地問：「你可認罪？」

女孩的手臂似乎都斷了，她臉上青腫一片，微微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如此，你便走吧，看在舊情的份上於嬤嬤，把她交給尚宮那邊的人，去浣衣局還是給人家洗茅廁，都和我們朔月閣沒有關係了。」

於嬤嬤「諾」了一聲，站起身吩咐兩個太監將癱在地上的女孩抬走了。

湘女回過頭，滿是傷痕的臉上似乎帶著壯士赴死一般的堅韌。

也許這首飾不是湘女偷的，可如此笨地被別人抓到，那是她的問題，我的院子，不養沒用的人。

看熱鬧的幾人也下去各做各的事情。

「娘娘，您看？」於嬤嬤同我一起目送了湘女的離開，她小聲問著，「要不要給您再排個隨身服侍的丫頭？清芸又是大丫鬟，靜女一個人怕是不夠。」

「不必。你去打點一下，有的人，不該留就解決了。」

「諾。」於嬤嬤退下了。

一把將手心的項鏈捏成了粉末，金色的粉末紛紛揚揚地撒在地上，給原本染了鮮血的青石板染上了一層奇異的光。

棋子都安下了，能不能發揮作用就不清楚了。

最遲一年，最遲一年。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