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不顧一切。然而，你卻不愛我。有時候我會問自己，這樣的執著究竟值不值，然而，直到多年後的今天，我放手以後，答案卻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這就是愛，安承凱，這就是我對你的愛。這一生，就是這樣註定了的。】

——斐然

莫舍憶一路慌慌張張地往包間里走去，臉紅的發燙，索性不是白天，不然真是糗大了，知道安承凱就在自己的身後，莫舍憶感覺自己的臉又熟了幾分。

兩人各懷心思地往回走，卻都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後有一抹修長的身影從燈光的死角處，走了出來，臉上一半憤怒，一半悲哀。

……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廂，斐然看到兩人，臉色有些不郁，不過她很快掩飾了過去，對莫舍憶笑了笑，走到安承凱的面前，挽著他的胳膊，嬌俏地問道。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都唱了好幾首歌了。」斐然嗅了嗅鼻子，有些驚訝。

「凱，你抽煙了？」

「嗯。」

「你...」斐然還想再說什麼，安承凱已經作勢往沙發上走，無奈，她只好跟著一起過去。

這邊靈娜剛唱完一首歌，見莫舍憶回來，把話筒扔給程旭，自己來到莫舍憶身邊。

「莫莫，你去幹什麼去了？」靈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問。

「她去洗手間方便去了。」善宇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莫舍憶。

「我...」莫舍憶被這樣盯著，有些心虛，還沒開口，靈娜倒了接過了話頭。

「咦？你剛剛不是剛從廁所回來，怎麼，你們倆沒有遇見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莫舍憶心下一驚，臉色有些慌張地看向善宇，他、他他不會是看到什麼了吧...

「這裡有兩個衛生間。」善宇見到這樣的莫舍憶，心裡有些不忍，於是替她解圍道。

「啊，對對對，我在外面也是找了半天，饒了遠路。哎呀，靈娜，你剛剛唱的真好聽！」莫舍憶趕緊轉移話題，再追究下去，肯定要露餡兒。

「你確定你剛剛聽到我唱歌了？」靈娜一臉懷疑，拜託，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唱完了好嘛，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不過面上倒是沒說什麼。

「你、你唱的不是那時候《伊蓮》的法語歌麼。」莫舍憶知道她每次都會唱這首歌的，於是就說了。

「是是是...」靈娜隨口應著，卻沒有說她第一首唱的是這歌，她進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唱第二首了。

她借著燈光閃過，看了看莫舍憶和善宇兩個人的神色，再看看隔著幾個人的安承凱和斐然，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唉...無聲地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這邊，莫舍憶幾個人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聽在了斐然和安承凱的耳里，這次，斐然刻意坐在安承凱和莫舍憶中間，隔開了兩人。

聽了他們剛剛的那番話，再想到安承凱也出去了那麼長時間，這兩個人...是一起出去的？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一點，斐然突然就覺得心裡很不安，再看看安承凱一臉漠然地喝著酒的神情，那種不安感更盛，她情不自禁地抓緊了安承凱的手臂，心內一片愴然。

安承凱感覺到了斐然的異常，只是這會兒他自己心裡也很亂，想到剛剛對莫舍憶孟浪的行為，一會兒甜蜜，一會兒心煩意亂，他覺得自己太衝動了，現在弄成這樣的局面，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他愛的是莫舍憶，一直以來，他愛的只有她一個。可是，斐然又有什麼錯呢？這些年，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呢？究竟是用什麼樣的心態看待她的？其實，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這裡，安承凱突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愧疚之情，對斐然，也對莫舍憶。他看了一眼莫舍憶，正巧她也看過來，兩人目光相遇，莫舍憶愣了一下，便閃躲了開去，只是臉頰又像火燒一般。

安承凱在心裡輕笑，莫名覺得這樣的莫舍憶，很可愛。

斐然看到安承凱看向莫舍憶的眼神，那樣溫柔，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為什麼？我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為什麼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究竟，我有哪點比不上莫舍憶？安承凱，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斐然的眼裡有了濕意，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人這樣輕易就能走進安承凱的內心，這可是她努力了好多年，都沒有做到的事。

她一直以為，即使自己溫暖不了他，但是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那麼，只要她能陪在她的身邊，就算一輩子都融化不了他，也沒關係，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守著他，愛著他。

「斐然？你在想什麼？」斐然聽到安承凱的聲音，從自己的情緒中緩了神，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掐進了安承凱手臂上的肌膚，隱隱可見掐破了皮。

「對不起，承凱，我不是故意的，你、我...」斐然一臉歉意和心疼，趕緊從自己的包里拿了一張濕紙巾。

「都是我不好，我用濕紙巾給你擦一擦傷口吧。」

「我沒關係，稍微破了點皮。你沒事吧，剛剛在想什麼？」

斐然抬頭看了一眼安承凱，只見他臉上儘是真誠的關心，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這種關心，甚至是心疼，但終歸都不是愛情，斐然暗自苦笑了聲，回了聲沒什麼，便又低下頭，給他擦拭傷口去了。

安承凱也看到了她的強顏歡笑，想再說些什麼，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旁邊，李可看了看一行神色有異的眾人，再看著唱歌正唱得嗨的程老師，捅了捅潘遠的手臂。

「你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李可對著潘遠的耳朵，說道。

「管那麼多事幹什麼。」潘遠一臉不以為然。

「切~不過你說的對，老師們的事，學生管不了。」又看了一眼台上的程旭，心想，程老師，你可長點兒心吧，然後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了。

潘遠眼角瞥到李可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