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襄和他父親的交談是以不愉快結尾的。

顧原道看著離開的背影，心想真是任性的孩子，希望你不要做錯事情。

顧原道敲著椅背想了好久，還拿起許久沒碰的香煙，抽著。最後還是打了一份信函給肖涼人。

肖晨的孩子生的時候也該該回國一趟了，顧父想。

和父親聊過後，顧輕襄第二天就回國。回到國內的時候都凌晨兩點多了，但顧輕襄還是一大早就到公司。

到公司，顧輕襄猶豫了一下，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而不是總經理辦公室。本想著在總裁辦公室等見肖涼人隨便看一下這幾天的工作的。反正都是他做得多。

結果他進門就發現一個毛茸茸的腦呆瓜在桌子上趴著。驚訝之餘，顧輕襄過去輕輕給他披了件外套，順了順茸茸的頭髮，如果不是肖涼人平時拽中帶著冷傲的話，他看起來就是很乖的小朋友。可是小朋友不聽他的話。

順完毛之後顧輕襄就撐著手臂，一直盯著他的睡顏看。就像很久以前的夏天的窗檯前的他們。

這種場景以前就有過很多次。他們一起寫作業，肖涼人寫寫就趴著睡。這是顧輕襄就不自覺地放下筆，和肖涼人一樣在雙臂間趴著。不同的是，顧輕襄沒有睡，而是靜靜地看著肖涼人。

肖涼人有醒的跡象的時候，顧輕襄就會慌慌張張地拿起筆來假裝寫作業，以此來掩飾，那顆躁動不安怦怦亂跳的心。

不知道看來了多久，見肖涼人的醒來的跡象。顧輕襄就很自然地撇開目光。比起以前的自己，顧輕襄演技真的進步不少。以前不明白的躁動不安的心是為什麼。

現在他知道那是因為愛。

「涼人，你怎麼在這睡著了？」顧輕襄問，假裝剛剛發現肖涼人在辦公室，假裝他也才剛剛進來。

「啊。」

肖涼人醒了，揉了揉他那水靈的眼睛，看著身上披著的外套，又看了看顧輕襄回答抱怨道，「你回來了？還不是因為某人把工作都丟給了我……」

顧輕襄聽到肖涼人的抱怨也是輕笑，沒人能比他了解公司的運行和工作。

每年聖誕他都要出國的，往年他都會提前把自己的工作弄好。今天他不僅提前搞定了自己的，還幫肖涼人打理了大部分。根本不存在讓他加班。再說肖涼人懶起來和居居猜不多，怎麼可能讓自己那麼辛苦。

他肖涼人是最懂享受生活的人。他應該是早上睡不著醒太早，就跑來公司睡回籠覺了。

可是在休息室裡間休息不好嗎？趴桌子多累啊。不過這次沒抱他進休息裡間也是糊了塗了，顧輕襄想自己。

「你不氣了吧？」肖涼人帶著早上剛醒才會有的糯氣問顧輕襄。所謂糯氣，就是黏糊糊軟軟的聲音。他扯著顧輕襄的衣角問道。

「我不氣」顧輕襄捉住扯著他衣角邊的手裹在手裡，一會又放開，說道。

「那我今晚去你家吃你做的飯好不好？我這幾天吃都吃不好？」肖涼人從來沒發現他自己對顧輕襄說話時的語氣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但是外人看來就不一樣了。

「嗯，好。」顧輕襄看著肖涼人說道。肖涼人就是這樣，你是他朋友，他就會對你得寸進尺。可是不想當你朋友，也不想做你兄弟。

我想佔有你，一輩子的！--顧輕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