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麼就魔怔了，端著煮好的咖啡放在男人面前，「請問，您為什麼只喝科佩特，店裡還有別的，不試一下嗎？」

男人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這個人是條蛇，緊緊的勒住自己的脖子，那雙眼睛嚇人又勾魂，讓他既害怕又移不開視線。

「因為他，香甜純美，有特殊的芳香，既溫柔又舒適，我不愛喝苦的，一點也不想喝，人生太苦了，就別再吃苦了。」男人的話像是有魔力，把他定在了原地，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他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上劃來劃去，像極了變態。

被他摸過的地方燙的嚇人，斐澄嚇得縮回了手，抱在胸前，「祝您用餐愉快，有什麼事再叫我。」

斐澄不安的快步離開那個位置，他忐忑的回過頭，發現男人還在看他，對視的一瞬間他的耳朵紅了透，心裡像是一群小鹿撞個不停，撞的他眼淚都快出來了，能不能停下來，別再跳了。

「怎麼了橙子，又被人調戲了。」老闆揉了揉他的頭髮，他感受到了一絲灼熱的視線，順過去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男人，唇角不由的彎起一個弧度，斐澄看不見，平日里溫和的老闆正在用一種極其挑釁又像瘋子的笑容和那個可怕的男人對視著，半晌老闆才開口，「好了，你別怕，去幹活吧。」

溫和的老闆端了一杯藍山坐在男人身邊，他翹著二郎腿，緩緩開口，「閆老闆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動的到我店裡來喝咖啡，整整一年零一百四一天，怎麼，看上我們家的服務生了？」

「我只是好奇白鶴為什麼不在流雲會做他一手遮天的大哥大，倒跑到這裡來開了咖啡廳，弄得我好無聊啊。」閆望笑的恐怖，一隻眼裡掩飾不住的血腥。

「我玩夠了，該養老了，咖啡廳怎麼了，也是不錯的，小鬼你還年輕不懂我們老人家的心情，倒是聽說我那個小弟，嚷嚷著要和你不死不休來著，真可愛啊呵呵呵。」

閆望有些煩躁，他掏出煙盒，叼了根煙在嘴裡。

白鶴突然伸手奪過閆望放在嘴邊的煙狠狠的壓滅，他的眼裡帶著寒光，「這裡咖啡廳，禁煙。」他有些不悅，想要回到櫃檯。

閆望突然笑了，他攤開雙手，聳聳肩，「瘋子白鶴，才不會就這樣從良，我知道你在等什麼？」

白鶴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露出來一副殺人狂一般變態的微笑，那眼裡像是有血色，他指了指斐澄的背影，又放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一換一，別惹我。」

閆望的臉色有些古怪，「我不過是來喝杯咖啡，不會插手你的事情。」

「啊，是嗎，非常歡迎。」白鶴又恢復了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紳士的行了個彎腰禮，回到了他的櫃檯前。

閆望的額間有了冷汗，該死的老頭子，脫離了組織也有著通天的本領，本來想用那個人威脅他幫自己做些事情，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被反威脅了，實在是有些棘手。

手機鈴聲響了，閆望嘖了一聲，又他媽的到點了，他依舊放下了紙幣，推開了咖啡廳的大門離開了這裡。

白鶴眯起了眼，玩味的用手指勾著頸間的項鏈，他低低的笑了出來，看的斐澄毛骨悚然。

「阿澄麻煩你啦，我們先走啦。」

「謝謝你橙子。」

「澄澄你真好，再見。」

「嗯，好，路上小心，明天見。」

下班的時候所有人把活都扔給了這個老好人，只留下斐澄一個人站在路口，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長，周圍安靜下來，孤單的讓人害怕，他眨眨眼，回到店鋪里，洗幹凈了器具，整理了桌椅，最後拖了一遍地，又把那些玻璃杯擦擦的亮亮的才離開。

今天晚上有酒吧服務生的兼職，他其實是最不喜歡這份工作的，可是薪水很高，只能忍著。

斐澄到了酒吧，匆忙的換了衣服，他把微長的頭髮扎了起來，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帶著因為感冒而泛起的紅暈，在昏暗的燈光下性感的迷人，這樣在酒吧里太危險了，可酒吧里就是要你形象好，不然就要丟了工作，他有什麼辦法。

斐澄盡量低著頭，還好酒吧里的人大多喝的爛醉，燈光又暗，低著頭也能躲到大部分的調戲。

「小澄，1座的酒水。」

「好的。」斐澄接過盤子，突然覺得頭重腳輕，身體不受控制，撲通一聲把一盤子的東西的砸在了一個男人的腿上。

他一下清醒過來了，紅著眼爬起來連人也不敢看，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了帕子，慌張的擦著男人的衣服，「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