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的斐澄害羞，可他已經連合腿都沒有力氣了，他吸吸鼻子，扶著門把手坐了起來，努力的夾緊，生怕有東西流出來。

「快點穿好，去吃飯。」

這樣他怎麼吃的下飯，才剛剛被那樣操了一頓，他都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可閆望的話，他也不敢不聽，只好乖乖的穿上了褲子。

斐澄跟著他下了車，他滿面春情，走路也有些彆扭，明明沒有力氣了，卻還是努力的收縮著，怕一不小心流了出來。

看到回心在外面的時候，斐澄的頭壓的更低了，上台階的時候腳下一軟，差點摔到膝蓋。

幸好閆望摟住了他，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讓他有個依靠的地方，只不過台階剛一沒有，他又無情的丟開了斐澄，甚至不管他能不能跟上自己的腳步。斐澄有一點點的難過，閆望脾氣很怪，有時候很暴躁，有時候又很溫柔，有時候會突然和他發脾氣，有時候又莫名的冷漠，不過想一下，除了他想和做愛的時候對自己都是那麼冷漠，就好像除了做愛，自己對他來說就是空氣一樣。

斐澄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他跟著閆望走了好久，才停在一間包廂門口。

門一關，包廂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斐澄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愣什麼，過來。」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菜，斐澄拉了一條離閆望最遠的椅子，不安的坐了下去。

剛一挨到椅子，斐澄的臉就紅了，裡面的東西全都流出來了，一定把椅子都弄濕了。

還好閆望好像沒有發現，他並著膝蓋，唯恐再多些流出來。

這包廂好像中世紀的歐洲油畫里，那種貴族家庭的感覺，長長的漆木方桌上放著三盞蠟燭，閆望像是那種高貴的王子，穿著整齊的西裝優雅從容坐下用餐。

他就不一樣了，斐澄好像整個人都和這裡格格不入，他從來沒吃過這些，更不知道該怎麼用刀叉，他拿反了，肉也切不開，幹脆放下了餐具，用勺子舀著湯喝。

「我是怪物嗎？」閆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幽幽的有些嚇人，包廂里只有燭火，襯著他橙色的眼睛像頭狼。

斐澄搖搖頭，攪著碗里的湯。

「那你坐那麼遠幹什麼？」

湯匙停了下來，暖色的燭光讓他整張臉都顯得那麼柔美，帶著微微的桃色和發紅的眼尾，渾身散發著一種名為情色的東西，拴住了閆望的心。

他那裡有心思吃飯，只想著從哪裡下口吃了對面那隻兔子，從脖子還是手指？閆望的笑容有些陰森，讓斐澄毛骨悚然。

「過來。」

斐澄聽到男人的招呼，腳動了動，又挪不動步子，他知道閆望的精力夠折騰他再久一點，他每次和男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要被吃掉了，他好怕，可他又怕又渴望著被男人擁抱，一定是瘋了。

「過來。」

閆望第二遍的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樣好了，斐澄眨眨眼，連忙走到他身邊。

男人把他拽到了腿上，他剛坐下就猛的站了起來，害羞的把手背在身後，啊，一定把他褲子弄髒了，斐澄差點哭出來，太丟人了。

閆望覺察到了，拉了最近的椅子讓他坐下，把切好的牛排推給了他。

他最近在儘力剋制，在和莎蔓學習，莎蔓說心愛之人不能強迫，這點，他能忍則忍了，可是總有忍不了的時候，比如剛才，那橙子味的唇膏，他要怎麼忍，他的小天使哭成那個樣子，他要怎麼才能忍住不弄壞他。

莎蔓說要他用心去追求喜歡的人，學會保護喜歡的人，剋制是第一步，所以他才會跑去墨西哥冷靜冷靜，沒想到弄巧成拙，倒讓斐澄害了相思病，好像那種克制方法不太對，那他到底該拿面前的人怎麼辦，該怎麼對他，才會不傷害他，他覺得他處處在剋制，斐澄那麼可愛，可愛到他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他，他忍的好辛苦，一次又一次咬著牙壓制住了那種殘暴的本性，可每次他哭起來的時候，他簡直就要瘋了，只想到更多的聲音，聽他哭泣，壓根就忍不住，只想把他按在地上，粗暴的扯斷他的翅膀。

可他還是在努力了，比如現在，他多想撕開這泛著桃色的人身上的衣服，掰開他好看的腿，再進去一次，可是他不能，今天已經夠了，再來斐澄會受不了，他有那個精力這傢伙可沒有，等下會連路都走不了的，剛才就已經腿肚子在發顫了，今天就暫且放過他吧。

盤子里切好的牛排讓斐澄的眼裡有些霧氣，他叉了一塊放進嘴裡，牛肉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鮮嫩多汁，是斐澄從來沒有嘗到過的。

閆望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突然他伸出了手，撥弄著斐澄後頸的頭髮，斐澄抬起頭，嘴邊還有些殘餘的醬汁。

閆望湊過去，舔了他嘴角的殘留，斐澄整個都愣了，呆若木雞，然後瞬間紅了一張臉，拿起紙巾擦著嘴角。

「白鶴說你想我想的得了相思病，為什麼？你喜歡我？」

斐澄下意識的點點頭，又連忙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閆望皺起了眉頭，「你不喜歡我？」

斐澄不說話，堅決的搖搖頭，他沒有喜歡閆望，沒有，男人喜歡男人本來就是不對的，更何況他這種身體，閆望肯給他50萬他已經很感激了，再加上之前的十萬塊，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多值錢，總覺得欠了閆望什麼，更何況男人還救了他，他卻反過來訛人家，如果他喜歡對自己做那種事情，用那種事情可以來還債的話，他也心甘情願，至少心裡會好受許多。

在閆望的世界裡，除了喜歡就是討厭，斐澄說不喜歡他，那就是討厭了，他怎麼能接受，眉宇間滿滿的戾氣好像隨時會殺人一樣，他冷笑著譏諷斐澄，「你這麼喜歡和討厭的人做愛？忘記剛才自己的樣子了嗎？」

斐澄不敢坐著了，他站起來攥著手盯著自己腳尖，不是，他不是這樣的，只是可以接受和他這樣可以，只是能接受他一個人，用這樣的方式還債而已，別人不行的，他有些哽咽，「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讓你生氣，只是想還一些欠你的債，我不喜歡和討厭的人做這種事情，只是……」

「滾！」

心意都被別人踐踏到這個地步了，閆望只想讓他快點消失在自己面前，在自己忍得住不傷害他之前，走的越遠越好。

斐澄被他的吼聲嚇得一哆嗦，最重要的話他卻沒有勇氣和時間說，可是說了又怎麼樣，閆望討厭他也好，他不能拖累好人是吧，他這種人，一輩子孤身一人就好了，不可以去招惹別人，禍害別人，閆望一看很有錢，應該是什麼公司的大老闆，他不想成為閆望人生中的污點，現在這樣，最好了，他不喜歡閆望，閆望也討厭他，這樣，就最好了。

斐澄聽話的滾了出去，走到門口身後卻追來了回心，「斐先生，老闆讓我送您回去。」

他知道拒絕也沒有用，順從的跟著回心上了車。

回心從後視鏡里看著縮成一團的斐澄，肩膀微微的顫抖，壓制的哭聲偶爾傳來一點，他不知道包廂里發生了什麼，只能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給斐澄遞幾張紙，「斐先生。」

他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給了斐澄足夠的尊重，因為哭的原因，斐澄的鼻音很重，奶聲奶氣的和回心道謝，倒把他的心臟謝漏了半拍，他趕緊轉過頭髮動車子，默念兩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表面上卻波瀾不驚，像極了他的老闆。

斐澄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哭的頭疼，備註上是斐泓，他連忙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喂，小泓。」

「你好，你是斐泓的哥哥嗎？」電話那頭不是斐泓的聲音，還十分的嘈雜，斐澄的心裡有些不安，他嗯了一聲，那頭立刻又接著說到，「我是阿泓的朋友，他喝多了，麻煩你來接他一下好嗎，我們這邊要去下一場，實在是顧不上他了。」

「好，好的，麻煩你了，地址是……嗯，好的，抱歉我這就去接他。」聽到斐泓喝多了的消息，斐澄也顧不得難過了，他現在心裡都是自己的弟弟，他剛掛了電話，回心已經改變了導航，「您不要擔心，我這就開過去。」

斐澄的心裡亂糟糟的，小泓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斐泓那邊一定出了什麼事情，這一個月他天天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其他的不說，斐澄只希望他不要惹出來什麼麻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