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拿過他做完的考卷看了一眼，倒是比前幾天好多了，選擇題只錯了一半，還能有的救。

他在旁邊用筆標註了一下錯誤，然後又發覺自己沒事做了。

考卷做完了，老師留的思考題也寫了，今天的單詞路上也背了，再複習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他能夠非常自信地說出自己已經掌握了所有知識點，白稚也不是滿腦子只有讀書的人。

等到蔚一暢做完他布置的作業，已經是中午了。

蔚一暢扔下筆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看他：「老子不行了，老子要休息！」

白稚整理好桌上的東西，「那，下午繼續？」

蔚一暢差點當場作秀一個原地蹦起，他猛地湊到白稚面前，嚇得白稚往後仰頭，那一下連他的洗髮露味道都聞到了。

「我說，中午吃什麼？」

白稚心想，你問中午吃什麼有必要突然湊這麼近嗎，好像要強吻他一樣，害得他心裡小鹿亂撞的。

白稚把心裡那頭小鹿掐死了，你是來學習的，你滿腦子在想什麼呢？

「火鍋？」

蔚一暢臉色一沉，他這種多汗體質吃火鍋簡直要人命啊。

他果斷拒絕：「不要。」

白稚：「麻辣燙？」

他再次拒絕：「不要！」

白稚：「那你說吃什麼？」

最後兩人在一家陝西風味小吃吃了涼皮，蔚一暢忘了火鍋店起碼有空調，而這種小店只有電扇。

白稚邊吃邊給自己扇風，這種天氣不開空調簡直就是地獄，而他對面的蔚一暢好像化身成了瀑布一般嘩嘩流汗，一包紙在他的注視中用完了一半。

店主心疼地說：「小夥子，怎麼汗這麼多的哦？」

蔚一暢更汗了，無力地辯解：「天熱。」

白稚邊吃邊想，這多汗體質未免也太慘了，好在蔚一暢愛幹凈，不會像某些直男一樣臭氣哄哄。

沒有汗臭味，估計是用了止汗露吧。

白稚作為一個精緻0當然知道止汗露的存在，沒想到蔚一暢也那麼精緻。

吃完之後蔚一暢巴不得立馬飛到圖書館去吹空調，他今天穿黑色的衣服也是為了防止流汗之後的尷尬，出門前塗了好幾遍止汗露，現在應該再塗一遍。

他走到廁所前停下來，對白稚說：「別跟著我，不準進來！」

白稚還沒反應過來，蔚一暢又強調了一遍：「不準進來！」

這場面多麼像直男在一群直男面前塗防曬霜一樣，直男生怕被別的直男覺得gay里gay氣，寧願曬死也不塗。

蔚一暢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塗止汗露啊。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塗了止汗露之後出汗都是香的，所謂「香汗淋漓」啊。

白稚昨晚上腦補的情景並沒有出現，他還沒做什麼就睡著了。

他趴在桌上乖巧地枕著自己的手臂，蔚一暢看了一眼，隨手將紗簾拉上了，只透過一點朦朧而柔和的暖光，照在白稚柔軟的頭髮上。

蔚一暢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都在安靜地學習。

白稚的睡相太乖了，以至於蔚一暢一時看得入了迷，他的睫毛很長很迷，像有一隻黑色蝴蝶棲息在他的眼皮上，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等到蔚一暢發覺自己在幹什麼時，白稚半夢半醒地睜開了眼。

蔚一暢小心翼翼地正在玩弄他的睫毛，癢癢的，麻麻的，他沒有睡沉，一下就被吵醒了。

午後是慵懶的，犯了困意，白稚小聲嘟囔著什麼，拍開了在他臉上作妖的手指。

蔚一暢觸電般收回了手，聽見白稚迷迷糊糊地問他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啊…」

白稚睡得軟了骨頭，托腮看著他，腦袋歪著，有點過分可愛了。

「你做了嗎？」

「…做了。」

白稚疑惑地看他：「真的嗎？」

「真的。」

白稚笑起來，眼睛彎成一道月牙狀，很甜。

「我沒有說考卷。」

「我說的是你的惡作劇。」

蔚一暢少有的噎住了，不知道說什麼來反駁他。

他幹脆理直氣壯地說：「小弟的睫毛給大哥玩一下怎麼了？」

白稚伸長了腦袋，把臉湊到他面前：「大哥請把玩。」

蔚一暢嚴肅地伸手，撥了一下他的睫毛。

「蔚一暢，你也太內個了吧。」

「內個？」

「就是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