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相
小說: 尊師 作者:闻君山南 字數:2052 更新時間:2019-09-21 17:54:07
「你真的不想和我解釋解釋,你到底是何來歷?」帝殃摸著於安的頭,半是安撫半是威脅的說道。
於安眼中流露出深切的嘲諷,語調平平的說道:「真人不是都聽那老不死的說過了嗎?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可是我更想聽你親口說的。」帝殃微歪著頭,直視著他說道。兩縷鬢髮斜曳下來,更添幾分驚魄之美。
於安抽抽嘴角,他就知道,長成這樣的一般都不是什麼擁有美好品德的人。忽然無力,這個妖孽是上蒼派來克他的吧!不僅謀劃的東西一下子被扼殺,現在連老底都要被掀了,人艱不拆啊,造麼!
「是,這件衣物是我的,」於安低聲道,低垂著眉看不清神色,「如你所想,是我那未曾謀面的母親做給我的。」
「我不知道那個老頭是怎麼說的,但一定和我說的相去甚遠。」他抬頭直視帝殃,他會相信它這隻半魘的話嗎,如果不,那就最好什麼都別知道。
帝殃好整以暇的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最煩了。
於安頓了頓,「你應該聽那老頭說過一個救了他們的真人吧。那個真人叫清昆,法宗的核心弟子,但是你一定想不到的是,他為什麼來這裡,策劃了我的出生究竟是為什麼?」說到這裡,於安這隻半魘諷刺的笑了,帶著幾分嘲弄和絕望。
「你知道些什麼?」帝殃沉聲問道,這個山村的位置其實很敏感,正處於方寸山下,不排除那些知道始末的大宗門一直派人關注這裡。
於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態度怎麼變得突然不善起來,皺了下眉頭還是繼續道:「那個山洞是清昆的暫時修鍊之地,他捉來了一隻魘,也就是我……父親,然後用法術愚弄村民,讓一人類女子與魘結合。生下了我這隻半魘,呵,半人半魔就是這麼來的!從出生起便不被魔族族群所接受,又為人類所恐懼厭惡,這樣的存在都是因為那個自私自利的真人!而他的目的,」於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僅因為半魔半人之血是破界的良藥。」
「那麼你又是如何活下來而又知道這些的呢?」帝殃感興趣的問道,那個真人辛辛苦苦的製造出一隻半魔,怎麼會容許他逃出自己的掌控,又讓他知道了這麼多自己的秘密。
「說來幸運,當年他匆匆忙忙殺了我父親,就收到宗門裡傳信,被召回宗門平亂妖魔。那時母親還未生下我,他不好帶母親回宗門,他的所作所為一旦被他宗門知道,那他就是死路一條。權衡之下,他將我們留在了村子裡。」
「至今未回?」帝殃疑惑的問道。
「至今未回。」於安肯定的回答。
帝殃和他對視一眼,於安不閃不避,大膽的迎上他的目光,他沒有說謊。
帝殃沉思片刻,猜測道:「那山洞,是清昆的?你母親被虐待至死,你活了下來,在村子裡以一個乞兒的身份。後來你無意間入夢得知自己的身世,找到了那個山洞,若我猜得不錯,那山洞本有禁制或結界,你恰好無意中用血打開了,你便猜測,那清昆的目的是你的血。」
「不,這些都是從清昆留下的手札中得知的,那山洞確實是清昆的,但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於安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說道,那縛魂陣的陣圖卻是他在山洞裡面找到的。
「不可能!」帝殃脫口而出道。這太奇怪了,帝殃想,那樣一個真人的山洞,不可能什麼防護措施都不做!一定一定有什麼東西被他漏掉了。
「山洞裡一定有什麼手段是我們沒發現的,我們必須再去一趟。」帝殃篤定道,眼中閃過危險的鋒芒。他打定主意出去後定要再到那個山洞去探個清楚。
於安被他絕對的語氣弄得怔了下,回過神也開始懷疑那山洞是不是個陷阱,裡面放的東西難道是故意的?這來來回回的搞的他也迷糊了。
帝殃這時感慨起太玄書的好用了,太玄書在手,他只要一翻就能知道半魔的血到底能不能破界了,且絕不會有誤。他翻開書,默想半魔之血,而結果也正如於安所言,半魔之血含靈氣與魔氣兩兩相和確能破界。
那邊於安自認為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索性帶著帝殃出了夢,他可不認為這個狡詐的傢伙會忘了入夢香的時間,為了避免那時候遭受皮肉之苦,還是現在就出去,裝作臣服於他,再逐漸放鬆他的警惕,然後……,
於安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配著那張白嫩的童稚的小臉,瞬間帝殃轉過了頭,不能看,簡直辣眼睛,這孩子怕不是腦子有坑。
於安:幼小的心靈受到一千萬點暴擊。
於安面無表情的的樣子似乎取悅了帝殃,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是愉悅的不摻假的笑,笑聲越來越爽朗。
於安的臉更黑了。
最後帝殃下了個結論,縱然他經歷的悲慘與傷痛再多,再怎麼狠辣心眼再密,這隻半魘也終歸還是個孩子啊!嚮往著人類的孩子。
夢境外,老人依舊在守著他的孫子,他的孫子叫於安,不過他不只這一個孫子,他還有一個孫子叫於生,是一隻半魘,老人眼中閃過厭惡。
當年他心軟留下了他,並沒有對外說出他就是他那個女兒生出來的半魘。所以他成了乞兒,雖然身為乞兒過得很差,但總歸活下來了。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隻半魘長大後不僅不知感恩,還想著害死他的乖孫。
老人自認為對於生仁至義盡,對於他反咬一口的行為更加憎惡無比,所以既使那個真人真殺了這半魘他也不會傷心,反而會拍手稱快。
帝殃和半魘出了夢境,屋裡椅子上端坐的俊美青年睜開眸子,黑白分明的眸絲毫看不出剛經歷了戰鬥後的疲憊,只有一直以來的清醒與理智。
村子裡陰暗的角落,黑漆漆的一團動了動,揉揉眼睛,彷彿剛睡醒一般,獃獃的努力蜷縮在冰冷又陰暗的牆角,彷彿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