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露的眼神愈發兇狠，本來是透過開雙眼皮顯大一點的眼睛現在大得像蛇精。

唐昊鬱悶了，他明白初戀對女人都很重要，大概和第一次買到LV有一樣的重要，甚至超過了什麼甲午戰爭，抗希特勒多少周年。但陸少白究竟做了什麼妖，讓一向粗神經的唐露對他念念不忘，堪比殺父之仇。

唐露似乎想到什麼，又擺出一個盡顯風情的笑容，她走著貓步靠近陸少白，而陸少白卻一直在後退，直到他的背部貼著牆。

這時候，陸少白在恐懼之下反而格外清醒，他真正地開始打量起唐露。

女人在這幾年變了許多，或許是因為開始學會了化妝，五官竟顯得精緻許多。

包括身上的氣質，多了一些成熟與疲憊，少了幾分純真與朝氣。

陸少白小聲呢喃著，眼睛失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唐露輕哼一聲，轉過身，狠狠把酒灌進口裡，然後有一大半灑到了陸少白的臉上。

陸少白：「……」為什麼他更怕了。

雞尾酒的味道沒有那麼烈，只有一種水果的香甜，就像已脫離叛逆的青春期，剛剛進入大好年華的少女。

一點點，就夠他昏頭轉向。陸少白常常認為自己是天生的浪子，留戀於風月能片衣不沾，但人在江湖飄，哪會不挨刀。

何況是唐露的小李飛刀。

「對不起。」陸少白突然說道。

渣男竟然道歉了。庄彥暗暗吃驚。

唐露微微一愣，她又聳了聳肩：「沒事，反正你以後也不會禍害我了。」

「沒有彌補的可能性嗎？」

「一個人背叛你時，你第一次原諒他可以說你寬容，第二次原諒他可以說你痴情，第三次如果還能原諒他，只能說明你在犯賤。」唐露冷冷說道，「所以我不敢再做那第三次，何況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唐昊喝著酒的動作立馬頓了下來，他輕咳了幾聲，把酒放下。

他害怕等下把自己嗆死。

陸少白露出一種被天雷劈了的表情：「你竟然有男朋友了，不會是什麼歪瓜裂棗吧？你寧願接受歪瓜裂棗仍不願意原諒我？我雖然……渣了點，真的只是一點點，但硬體軟體都是高級貨色啊！」

唐露的雙眉一跳，她將水中的瓶子向陸少白的雙腳砸去，但陸少白跳開了。

「滾！」唐露的眼睛有些紅。

《狐狸精》的音樂早已結束，包間一片寂靜，只剩下幾個旁觀者咽口水的聲音。

唐昊雙手環上雙臂，把屁股挪到離酒瓶的位置稍微遠一點的位置。

緊緊抱住自己才有安全感。

「不是英雄，不讀三國……」

整個包間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唐昊的手機屏上出現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猶豫了下，掛掉了，然後那個號碼再次打來，他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接電話。

「喂，請問您是沈逢的家長嗎？我是沈逢的班導歐陽老師。」

「啊，我是沈逢的表哥，他的父母有事。而且我只是快到三十歲了，應該是我來說您，話說沈逢是貪玩還是成績下滑了，我馬上去學校好好教訓一下他。」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不過他把學校的女廁所炸了，只不過事情經歷有些複雜，所以學校還要請您來協商一下。」唐昊才注意到電話那頭是道十分年輕的聲音，「而且，我只有二十五歲。」

唐昊自國中一來隨身聽不離身，考試那種音量沒有問題，但像電話這種模糊不清的對他難度還是有點大，所以他一直開著免提功能，導致整個包間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因為還有隔壁包間傳來的微弱聲響，大家只聽清了部分，但聽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把學校的女廁所炸了」。

唐昊的腦子還一片混亂，作為理工男的他也無法推理出前因後果。把廁所炸了像是沈逢的風格，但為什麼會炸女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