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下)【改】
小說: 等我,等你 作者:长夏不逝 字數:6034 更新時間:2019-09-22 10:22:09
時念心口惆悵一陣,逐漸將心情按壓下去,他騎到馬路上後,觀望了一下四周,心裡有些發慌——自己好像不大識路。不是好像,就是不識路。
他再騎了一會兒,便很快接受了現實——迷路了。
這要是被觴知道了,這場面可有點丟人。不行,我得再找找,我就不信了!……時念這麼想著。
夜幕逐漸降臨,夜色濃稠的如同潑墨,壓抑的一刻明星都沒有。街旁的燈「騰!騰!騰!」全部打開。散發出幽幽的暖黃色光。飛蛾再被燈光吸引,在旁邊不停的撲騰,表達著自己對光明的虔誠。
街上開始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人群。時念與吵吵鬧鬧的人流逆向行走,歡樂的笑聲,愉悅的談笑,時念多少沾上了點落寞。
怎麼現在覺得自己缺個伴呢?
原來我一個人這麼久了……
他拖著開始疲憊的軀殼,猶豫之下——要不問問人吧。
輕微社交恐懼的時念鼓起勇氣問了一下旁邊一個路人:「你好,請問知道時間酒樓怎麼走嗎?」
旁邊的路人疑惑搖頭道:「不知道,沒聽過。」
時念也禮貌的笑著說:「謝謝啊。」
他連續問了好幾次,可惜無一人知道,好像這個地方不存在一樣。直到他連問題都沒問完,那人就直接擺擺手說:「沒聽過沒聽過,別擋著。」
時念也是微笑著說:「謝謝。」他沒打算再問了。
他推著腳踏車來到路燈下,停放在旁邊,他靠在路燈柱旁,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無力感愈加的濃。
他猛得看到一個小孩子,哭鬧著要買那個老爺爺的糖葫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父母無奈之下只好買了。
小孩子瞬間破涕為笑,開心地舔著糖葫蘆,一蹦一跳的牽著著媽媽的手……
這一畫面打開了時念塵封已久的記憶,記憶像生長的藤蔓生長,蜿蜒盤延開來……
老街道上的石礫沙塵吹滾著,昏黃熾熱的路燈在阡陌上像指引迷失的人的明燈。
時念出生後就被父母帶到這裡居住,父母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那時候的的鬧市是一年開一次,比平常會熱鬧些許,小朋友都喜歡往熱鬧的地方跑,去看看新鮮的玩意。
那兒不落雪,但冬天濕冷到骨子裡頭,怎麼裹衣服都沒有用,時念被爸媽裹成企鵝模樣才允許出門逛鬧市。
平日里見不著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全部在鬧市裡頭一次性擺了出來,各種雞鴨魚肉,古董首飾,對聯窗花,野生禽肉……時念第一次來這裡,新鮮勁沒有一時半會下不去,東跑西跑的一刻都不停歇,時念媽媽拉都拉不住:「念念啊,你等等好不好?我等會帶你玩,這裡人多容易遇上壞人的。」
時念搓了搓沾到泥灰衣袖,點了點頭,乖乖地站在媽媽旁邊等待,可是小孩子沒幾個耐得住寂寞,實在覺得無聊,踢動著腳邊石礫,又不敢一個人經過那些血液飛濺的屠宰場。
過了一陣子,他看見一個推著單車的小販,車子上綁著糖葫蘆,而且很奇特的是小販的手上綁著一大串銅線。聽附近的小朋友說,鬧市裡頭,一個推著單車的,手上系著一串銅幣小販糖葫蘆是最好吃的,而且他只會在鬧市來,機會就這麼一次。
時念看著小販越走越遠,心裡急躁不堪……他要走了,怎麼辦?摸了摸兜里似乎還有點錢,想著:要不我早點買完,就早點回來吧,這樣媽媽就不會發現了。
時念悄悄地看了看還在挑對聯的父母,悄悄地移動著小步子,等待差不多時機,猛然地穿過人群,直奔小販。人群似水的流動,時念穿越過無數條腿,靈活的東躲西閃,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時念喘了喘氣喊:「大叔你,等……等!我要買糖葫蘆!」
小販倏然轉頭,時念一愣:居然不是大叔!看上去還挺年輕的。
小販沒有說話,悠悠地把車停了,取下了一個晶瑩剔透糖葫蘆,山楂外頭裹著的糖衣在陽光下反著光,時念接過,摸了摸口袋問:「謝謝哥哥,多少錢?」
小販依舊不說話,手比了個數目,眼睛沒有神采,沒有笑容,有些兒死氣的模樣,與著欣欣向榮的鬧市成反比。他身上的軍大衣似乎是從垃圾推里撿來的似的 ,這個人怎麼這樣的奇怪?
時念給了錢,禮貌的跟他說了一聲:「謝謝。」
小販輕輕地點了點頭就走了,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是啞巴嗎?
時念重新穿入人群中,回頭看那小販已經消失不見,他裹住神秘的色彩消失在熱鬧的大街上,時念回神過來,眼前似乎找不到原來回去的路了。時念慌了神,攥著糖葫蘆左顧右盼,想找回原來的路,可惜人太多了,時念根本看見父母的身影。
時念下意識地想咬一口糖葫蘆,突然一個身影飛快竄過,撞掉了手上的糖葫蘆,糖葫蘆滾落在地,粘滿了都是的灰塵沙礫……不能吃了……時念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不知所措。
糖葫蘆沒了……
時念走到一棟水泥房旁邊站著,眼前只有黑壓壓的人和嘈雜的叫賣還價聲。
爸媽你們在哪裡?
油然而起的害怕,我等下會不會被壞人抓走?然後被賣掉?那我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爸媽了……
時念越想越害怕,害怕都是自己想出來的,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流,開始自顧自的走進人群中,小聲的哭泣著,眼淚黏滿臉頰,無人看見……
一陣鈴聲傳入時念耳中,打斷了他的回憶。他拿起手機——顯示人是觴。
時念心想:算了,我究竟在彆扭什麼,讓人家等了那麼久。
他劃開接聽,「喂。」開口有些哽咽。
觴一聽這聲音不對,問道:「時念,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還沒到?」
「觴對不起啊,我迷路了。」時念哭笑不得,多大人了換迷路,太丟人了。
「別動!我來找你,你在哪裡?」時念四處望瞭望附近的標誌性建築:「有一個賣雙皮奶的……」
還沒說完,時念發現沒聲音了——手機關機了!「真tm的操蛋。」時念有想摔手機的衝動,想了想算了,工資不夠再買一部,他緊緊的握住手機無奈的靠在路段路燈旁。
夜越來越深,溫度也在驟然下降,時念樓了樓肩,聽觴的話,沒有動。可是他能找到我嗎?這裡雙皮奶的店挺多的
時念低下頭,一會兒抬起頭看看天空 ——一聲「時念!」劃過了喧囂的人群,那熟悉的聲音和畫面,過去與現在吻合在一起,時念腦子覺得有什麼呼之欲出。
年幼的自己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也是這樣堅定焦灼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溫柔地把他擦幹了眼淚,把一根幹凈的糖葫蘆放在他的手上,沒有說話,溫暖的手拉著他冰冷的手穿越過人海,把他帶回到父母身邊。
他在回憶里只有模糊的輪廓,時念也沒記住他的名字,但他們應該是很熟的朋友……可是這麼重要的人,他為什麼沒有記住?
時念看到觴在馬路交叉口那,背對自己,時念回應的喊了一聲:「觴!」
觴聞聲轉頭,看到後,飛快跑來,一把拉過時念,一把抱住說道:「下次別一個人來了,我擔心。」
時念猝不及防撲進了觴堅實的胸膛,急促的呼吸聲,溫暖的感覺,淡淡的酒香味兒,讓時念不知為何十分安心。
可是他猛的發覺這裡是大街上,他被一個男人抱了但觴報到十分不自在說道:「那個觴,松一松。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只是手機關機了而已,沒事,沒事。」
觴發覺自己失態了,連忙送時念說:「不好意思,我擔心你出事了,那我們走吧。」
他們尷尬了好一會兒,時念看見他額頭上薄汗問道:「你怎麼來的?跑的?」
「嗯,買雙皮奶的店還好不多。」
「這樣啊,說明我幸運,那……我們走吧。」
觴扶起單車,一腿跨上,一氣呵成。
時念輕輕愣了愣——後座不是應該給女生坐的嗎?
觴轉頭看向他問道:「怎麼還不上來?」
「啊?你載我?我不習慣做後面啊。」
「上來!」
「哦,哦。」時念只好乖乖的坐在後位上。
發現車後位坐上沒有放手的地方不禁問道:「手放哪?」
觴的聲音溫和地說:「抱著我。」
「啥?這樣……不……不太好吧。要不我跟著你走回去吧」時念無奈的對著觴說道。
抱著一個大男人,一點也不好。
「我不介意。」
時念心裡想:大哥,我介意啊。
觴見時念不願意,便淡淡說著:「隨你吧。」
突然腳踏車快速啟動,時念一點準備都沒有,由於慣性,時念向後到,心裡一慌,一手抱住觴的腰,頭靠在觴的背脊上。
觴覺得後面一暖,勾嘴一笑。觴的車速不停加快,時念也越抱越緊,大喊道:「啊啊啊!觴,慢點!癲的我屁股疼!」
觴好像絲毫沒有聽到,一直這個飛快的車速,時念就喊了一路的。逐漸車速減慢,刮在時念耳邊的風逐漸減小。車緩緩停下,停在燈火闌珊意的酒樓旁邊 。
時念下了車,自己整個人都被嚇虛脫了,差點摔一跤,還好觴扶住他了。
觴輕輕一笑,拉著他進店。
店裡這個時間段里客人流量算蠻多的,店裡穿著店小二服裝的服務員,一直忙忙碌碌的。
觴帶時念穿過人流進去後,準備上二樓時,樓梯旁的「收銀台」的清明看到自己掌櫃打了聲招呼:「掌櫃,回來啦。」
定睛一看,發現掌櫃旁邊還有一個人,居然是今天早上那位。
不禁多看了時念幾眼,看的時念渾身不舒服,小聲地問觴:「她有什麼事嗎?老看我幹嘛?」
觴也沒多說什麼:「清明,沒什麼事,我們上去了。」
他猛地一手拉過時念,時念招呼都沒打完就被扯上去了上樓去了。
清明眼睛一下亮了:這個孩子跟掌櫃肯定不是一般關係。
來到觴的辦公室,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清一色的木質傢具。
有著清晰木紋的辦公桌子,紫檀木色的茶幾,放著垂涎欲滴的美食,和旁邊樹樁形的凳子。地面十分幹凈,席地而坐完全沒有問題,時念瞬間被食物吸引。
走了過去,細細看了一下,有鮮嫩的白切雞,還冒著些許熱氣的魷魚湯,油亮碧綠的菜心,還有他最愛吃的蜜汁排骨!他猛吸了一口食物的味道——我好久都沒有吃排骨了……這味道真絕了!
「啊……吃飯果然是人生一大樂事啊!」感嘆了一聲:「好香啊。可以嘗一口嗎?」時念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爪子伸過去。
突然褐色的一雙筷子輕輕打下時念的手背。
時念吃痛收手:「你又打我!不能吃嗎?」
觴將筷子指向衛生間:「洗手先。」
「待會,先吃一塊。」他迅速向蜜汁排骨伸去爪子,觴一時反應過來,急忙拉住了時念的手臂。
時念疼得發出了聲音,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嘶——輕點」
「怎麼了?」
觴見狀,沒有表情的臉上更加冰冷了,看了看剛剛自己抓握的地方,發現手臂有一塊明顯刮傷的痕跡,傷口有些深,而且沒有清理幹凈,粘著地上的灰。
有些血已經凝固了,還有些黑黑的痕跡。剛剛被觴抓握了一下,結好的痂又被扯開,冒出了星星點點的血。
「就是不小心騎的時候摔了一下。沒事的。」
被觴突如其來的語氣驚到了,就撒謊帶過了。他抽回了手——太……太近了……
「少逞強點強不會死,我幫你處理一下,坐過來。」
說話間他走向茶幾後面的小櫃子,拿出了一個小醫藥箱,打開了蓋子,拿出消毒水和棉簽。
拉著時念坐下,觴坐在旁邊,擰開消毒水蓋子,一股濃郁的消毒水藥味噴湧出來。
觴用棉簽沾了些許藥水,拿起時念的手臂,在傷口處細細塗抹開來,細膩像春天裡溫暖的風。
瞬間傷口處就冒出了白色泡沫,時念自是覺得有些燒灼的疼,發出些聲音,觴抬頭問道:「疼?」
「明知故問。」時念看向他,小小聲的道。
觴也沒說什麼,低頭輕輕吹了吹時念的傷口處,陣陣涼意蓋過了燒灼感。
時念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為什麼他對我這麼溫柔呢?難道是看上我了?不至於吧?我還有吸引男人的潛力嗎?
「還疼嗎?」觴放下了時念的手,抬眼看向他說道。
「不疼了,謝......謝。」
時念覺得臉有些發燙,稍微低了點頭,說話都不利索了,他太奇怪了。
「嗯。」仔細處理完傷口後,收拾好東西。這時出奇的寂靜,只有觴的收拾聲音。
時念忍不住了開口問道:「觴,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在期待點什麼?
觴在扔垃圾時一愣,轉頭微微一笑:「因我們是朋友啊。」
「是這樣啊,沒事了,我去洗手了,哈哈。」時念聽後打了個哈哈就去了衛生間。
時念剛剛的想法一下子就難產在腦海里了,果然只是我想多了……
只是朋友嗎?觴看著他進去,自嘲的笑了笑,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啊,還要再等等吧。
兩人各懷心事,誰也不言。
時念已經餓的不行了,狼吞虎咽的差點咬到舌頭,觴無奈笑了笑說道:「慢點吃,我不跟你搶,你們學校虧待你,不給你飯吃嗎?」
「沒有沒有,習慣就好,我一吃飯就是這樣的,吃相不好,觴老闆,見諒啊。」
兩人像老朋友敘舊一樣,似乎沒有像剛認識一般,聊天吃飯像平日一樣,沒有什麼疏離感。
時念奮鬥了一半,突然想到什麼,猛地站起來,跑到樓下去。觴不知道他要幹嘛,但由著他去了。
一會兒門打開後,只見時念拿了一個酒壺和兩個小酒杯一臉笑意靠在門框旁說道:「美味佳餚,怎麼能少了美酒相伴呢,觴公子,今日可否有幸與你共飲呢?」
觴拿著筷子的的手停下來,眼裡有著驚愕,隨即輕輕一笑說道:「誰教你這麼講話的?進來吧,外面還有客人看著呢。」
時念撇了撇嘴說道:「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就是偶爾發發癲,不要在意啊。」
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到了兩杯酒,一手拿起給觴說道:「今天謝謝你的好菜,作為好朋友,先幹了。」隨後便一口灌下。
「啊——好酒。這花雕不錯啊。」時念長舒一口氣說道。
時念喉嚨一陣的灼燒,變得溫溫熱熱的,眼前已經開始有兒晃了
「這酒是清明姐給我的。」
「你們認識?」
「不認識啊,不過我剛剛下去要酒的時候,她把花雕給我了,說以後喊她姐,說什麼一家人,別見外什麼的,你們都這麼熱心的嗎?」
觴笑了笑,因為花雕是我煨的啊,清明這個孩子眼睛還蠻尖......說的還不錯,可以考慮加工資。
時念邊吃菜邊喝幾小口酒,嘴巴還是沒閑著問道:「觴,你除了開這個店,還有別的職業嗎?看到你桌子上有一些好專業的東西。」
「嗯。鑒賞古董,偶爾做做木雕。」
「你這麼厲害啊。」時念猛得抬頭感慨道。
「你也不錯。」
「哪有?我就是一普通老師。感覺你的職業蠻厲害的了。」
「沒有,要是沒有你們這些老師,哪來的人才呢?」
"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謝謝讚賞。」
「那你的鑒賞行規是什麼啊?聽說鑒賞師一般都有行規吧。」
觴神秘的說:「機密。」
時念見好就收,笑了笑:「好好好,我不問了。」
時念臉色有些潮紅,眼睛有些濕潤。觴也了解時念的酒量,阻止住時念往下倒的酒壺說道:「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時念這次也出奇的乖。沒有再喝,乖乖坐著望著外面的陽台:「好。」
觴收拾了一下東西,帶到樓下的廚房,一會兒帶了杯茶回來給時念醒酒。
見時念靠在陽台那裡欄桿那裡。走近時念,將茶水放到時念手上說道:「解酒。」
他也看向時念看向的地方說道:「這棵大榕樹存在了很久了,年歲很大了。附近的樹都是近年栽上去的。」
「謝謝。」
時念接過溫熱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看向那棵巨大的榕樹輕輕問道:「其實我好像對這顆樹特別有印象,我明明沒有來過這裡,卻好像很熟悉這裡?我好像不記得很多事了。」
他的言語中有些悲傷,他沒有看著觴問,而是一直盯著這棵樹。
觴深呼吸了一口氣,按壓住慌張:「不記得是好事,有些東西忘記了,說明不重要,沒必要去記著。」
「觴,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觴「怦然」愣住:「也許……有過一面之緣吧,我參加過你們學校的送書活動,所以你應該見過我,可能不多次數吧。」
「是這樣啊,難怪呢……」
觴眼裡全是慌張,還好黑夜茫茫時念沒有看見,他是想起了什麼事嗎?要是想起來……那我……還能待在他身旁嗎?
他伸出手,摸了摸時念頭,時念心中也有了一絲安心。
「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說,別悶在心裡。」
夜深人靜,夜晚涼風習習,吹拂在時念臉上,讓他排解了有些鬱悶,他笑了笑:「沒事,就是酒喝多了。有點上頭,說胡話,別介意。」
他將最後一口飲盡茶水。觴看著他柔聲說道:「有點晚了,回家吧。」
「嗯。」
他便隨觴下樓了,觴想開車帶他回去了。店裡已經沒有多少客人了,經過坐在店小二們和清明的桌子。聽到他們好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但也沒在意,任憑觴扶著。
下車後,時念已經有些乏意了,打了哈欠,揉了揉眼睛,用用軟軟的聲音跟觴道了:「再見。」
看見觴擺了擺手,時念莫名的滿足,便上樓去了
觴看著他的背影輕輕說了聲:「時念,我到底該不該繼續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