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撩撥

臨近傍晚時分，黃橘色的晚霞撒進昏暗的病房，柔和舒服。

觴感覺到懷裡的人有一陣動靜，立馬睜開眼，摁下旁邊的電燈開關，擔憂的問：「時念？怎麼了？」

時念睡眼朦朧說道：「觴，我餓了。」

觴微微一笑道：「你想吃什麼？」

「燒花鴨，燒子鵝，鹵豬鹵鴨醬花鴨……」

觴輕輕抬起手指，在時念腦門上一彈，時念「誒呦！」一聲，終於停下了報菜名的嘴。

「打我幹嘛！」

「乖，今天剛醒，暫時什麼都不能吃。」

「為什麼？」

「醫生說的話要聽。」

「可是我餓了……觴……我餓了……你不是說我醒來就給我做鹽焗雞嘛？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的！」

「嗯？我會做，但沒說現在。」

「好你個觴啊！你騙我，早知道我就不醒了！」

觴握著時念的手一緊，時念的薄唇被覆上一層溫熱，觴狠命地吻著時念的唇，好似害怕他不狠狠抓牢，就要跑掉似的。

時念完全沒有準備，腦子瞬間亂了指揮，怎麼呼吸似乎都忘了，氧氣的不足，使得眼睛變得水光瀲灧，觴看得心裡泛起層層漣漪。

要喘不過氣來了……

時念輕輕推了推觴，觴把握著分寸，怕時念亂動，使得針頭錯位了，就一直扣著他的手，保持他姿勢。

觴將舌頭開始侵入，慢慢地完全控制住時念的口中的動作，互相纏繞在一起，再分分合合，仔細品嚐著對方的味道……久違又熟悉的味道。

時念渾身發軟，像是沒了骨頭支撐著，全靠觴一手支著，沒有倒下。時念泛著鼻音，一直「嗯……嗯嗯……」，不停地想要推開，奈何剛剛的一點力氣，全被觴給吻走了。

觴終於肯罷休了，鬆開了吻住時念的唇，時念的唇被摩擦的發紅且些許腫出。時念一臉委屈的看著觴，眼角還藏著淚。

剛剛還冰冰冷冷的病房，一下子被曖昧充斥，觴生氣地說道：「我不許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時念知錯地抬起雙眼，「我知道，以後我都聽你的，行不？」時念軟軟糯糯的說道。

觴再大的火，都被這一句話給澆滅得幹幹凈凈了，暖得舒舒服服的。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摸了摸時念的頭。

時念趴在觴的肩膀上，輕輕地問道：「我是不是瘸了？」

觴身子微微僵硬答：「沒有，別亂說。」

「今天你跟醫生說話我聽見了。」

「……」

「觴，實話跟我說吧，我有準備的。」

「時念啊……只要是你配合藥物治療，好好練習走路，就會康復如初的，不怕。」

觴安慰地摸了摸時念的頭，時念抱緊了觴，他冷靜道：「觴，你這句話說的真的是很官方啊。」

時念起初睡得比較深，但後頭半夢半醒地聽到，環抱著自己的人動了動，門被人打開的聲音時念也捕抓到了，他感受到觴說話時的振動。

中氣十足聲音響徹在時念耳邊：「我剛剛給他再檢查了一遍，他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只是大腿部失血過多，加上腳踝處開始就有舊傷，反覆的受傷，淤血也沒有上藥化開……以後行走可能有些問題。」

主治醫生見觴遲遲沒有說話，以為他在為時念擔憂，便繼續說：「也不用擔心，配合治療，經常走走，就有提升康復的機率哈。」

觴低了低頭看了眼時念，抬頭鄭重地跟醫生道謝。時念自己也能感覺得出來，自己腿腳的僵硬和疼痛，可他不想隨便的發脾氣，再哭，觴已經很累了，自己何必讓他再擔心呢。

觴狠狠抱住時念的背，眼睛有些發澀，他終究沒有保護好他，明明許諾過護著他，可是他又一次違約了。自責愧疚在心裡化開，沉澱於心裡。

時念反而安慰觴：「沒事的，我恢復能力可是杠杠的！肯定不會瘸的！放心啦。」

時念沒有聽見觴有回應，就知道觴肯定一直停留在自責中，他跟觴四目相對，用沒有針頭的那隻手，若有若無的在觴的腰間來回遊走，意味深長的說道：「就算是瘸了，這個也不誤事啊。」

時念還俏皮的向觴眨了眨眼，觴一下從回過神來，理智一根弦繃緊。觴一本正經的說道：「醫生說過，現在你身子弱，不可以的……」

「哦？」時念帶著絲絲挑逗語氣道。「可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

觴一把捂住時念的嘴，抓住他亂摸的手道：「我……我……不想傷害你。」

觴說的一臉冷靜，但是脖子已經紅成一片，讓時念忍俊不禁，他一下就抽出手，不經意間，讓觴的手觸摸到自己腰間，柔軟滾燙的觸感。

觴真的要綳不住了，他鬆開時念，吞了吞口水，時念見得逞，變本加厲地用手指劃過觴的胸膛，用手指畫出觴胸肌的輪廓，而且還慢慢悠悠的，十分的隨意。

麻酥酥的觸感像一股電流，觴吞口水頻率加快，他快要失控了，了。時念怎麼過一段時間不見，能如此撩撥人心弦了，他心裡直發癢，像小奶貓撓著自己的心臟。他很想……不行！不可以，萬一……

觴一把掀開被子，穿上鞋子，背對著時念，說：「快吊完了，我去找護士換一瓶。」僵硬地走出房門。

時念一臉懵逼：今天的意志力這麼強嗎？不對……明明可以按鈴叫護士，為什麼要出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