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畢竟是那樣的關係，知己知彼很重要。」

林慕秋沒有慌張，沉著應對。他雖然來得急，可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舒望將酒杯遞到他手上。

「坐吧。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做明星的靠臉吃飯，失眠熬夜都不太好。」舒望在他旁邊坐下，眯起眼睛打量他。好的皮囊他見過太多，但有時目光還是會流連在林慕秋身上。

夏衍說他是狐狸精，林慕秋的眼睛，給人的感覺真的有一點媚。舒望知道這些愛豆明星經過了鏡頭前表情的訓練，看著都是賞心悅目的，眼神勾人不過是種必備技能。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喜歡玩明星了，身價高總要有緣由的。

可林慕秋那似乎是天生的。他就乖巧地坐著，抬眼望望自己，也覺得勾人。

大半夜的果然容易發酵曖昧。舒望在心裡嘆一口氣，他不是個朝三暮四的男人。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會覺得別人也不錯的？

「沒事，我扛得住。」

林慕秋用笑容掩飾緊張。剛才舒總的視線竟然一直沒離開過他，弄得他都暈乎起來了。

「煩。」

舒望向後一靠，陷在沙發里，將胸口鬱積的煩悶，一點一點抒發出來。雖說他跟夏衍吵架已是家常便飯，這一次還是鬧得很不痛快，兩人這兩天是分開住的，就像準備離婚前分居的夫妻那樣。白天他還會把無名的火氣撒到下屬身上。

「舒總……」

林慕秋現在清楚他心裡有事，搞不好就和夏衍有關。可要是對方不打算說，他也不能夠追問。「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老外不是信教嗎？教堂里都有懺悔室，就是一個小小的房間，中間隔開來，見不到對方的臉。人們心中有不能說的秘密，就向神父告解。」

「有個警察偽裝成神父聽逃跑中的罪犯懺悔，結果破獲了一樁毒品案子。還有個丈夫聽自己的妻子懺悔，然後找到了老婆通姦的證據。還有還有……」

舒望笑了，哪有人在深夜獨處的時刻，說這種不著邊的故事。他突然覺得林慕秋有一點可愛。

「你這是想安慰我？」

林慕秋點點頭。「不知道舒總為了什麼不高興，不過任何事情都會過去的。」

他的聲音又輕又柔，舒望聽著也很舒服。煩悶的感覺少了一些，又似乎增加了一點。

「唉，都像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有些事情，不對比也不會那麼顯得明顯。舒望晃了晃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換作別人，有個可心的對象在面前，就直接上了吧？他這個階層，連已婚人士之間經常都是各玩各的，道德從來就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

不過即使是日益疏遠的現在，他也不想做對不起夏衍的事情。

「其實懂事……有時是被逼出來的。我也想有任性的機會。」

林慕秋說了句心酸的話。他從不和任何人提自己的過往。只是本能感覺到，在舒望這樣的男人面前，示弱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