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飛馳，馬蹄掀起細沙，又是一輪夕陽西下。

到了城鎮，何冉跟著陳進酒又逛了一路吃食，抱著糖炒板栗、千層糕、烤雞腿、油餅的他滿腹的話卻不知怎麼說出來也不想說出來。

他不知道，在現代，那叫腹誹。

只是淡定的跟在陳進酒的身後，一手牽著兩人的馬匹，一手攬著陳進酒還不斷往上高了累的各式吃食，順便在陳進酒問他話的時候靈活地回答。

「何冉，你說那小丫頭什麼來頭能和方榛這真小人搭上線？」

「不知道」

「我猜啊，他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哈哈」

「不太像」

「說笑的，那就是看上她了？」

「不可能」

「也對，方榛怎麼也算武林的一棵小鮮草，兩人也太不配了，我看八成是方肖曉這破孩子的主意」

「有可能」

「哎呀，你終於用『有』字開頭贊同我的觀點了，我好欣慰，那方肖曉又為什麼留下岳徜徉？」

「不清楚」

「你能別三個字三個字的說嗎？」

「行」

「……」

陳進酒算是看出來了，那人就沒打算好好的和自己說話。不說了，不說了，吃東西。

越嚼越帶勁，根本停不下來，表示再也不用和無聊的人聊八卦了。

走一會兒，停一會，腦子裡一轉，突然想起個嚴峻的問題「你的面具要摘下來保養了」

他們兩人單獨走了三日，遇上方家兄弟同行二十餘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他們三人都不在，找個客棧解決了這個隱患。

雖然面具透氣不傷膚，但是它本身是需要保養的，如果不定時的清潔和浸泡藥水會導致面具不服帖的情況，禁不起別人仔細端詳。

說幹就幹，陳進酒轉進了手邊的客棧，要了一間房和一盆熱水。

將藥水緩緩倒入溫水中，盆里的漣漪一圈圈盪開，等一小瓶藥水倒進去的時候盆里的水漸漸變成了乳白色。

陳進酒用手蘸了水，摸上何冉的輪廓。

沿著髮鬢額角，向下輕拂而過，直至下巴，往上抬了抬摸索著被藏起來的面具邊角。

不發一言認真的陳進酒讓何冉盯著看了好久，眼裡依舊幽深。

他能透過一層薄薄的面具感受到陳進酒指尖的溫度。指腹帶著握劍而留下的繭，細微粗糙卻柔和溫暖，他有些緊張，他能感覺到自己喉嚨的幹渴。

挑著他下巴還認真在他臉上摸索的那人正是他喜歡的人，誰能忍得住？表示做不來柳下惠，於是何冉悄悄的咽了口水。

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髮絲因為抬頭的動作都滑倒了肩膀後面，伸長的脖頸就暴露在了陽光下，微顫的那一下，打開了陳進酒的某開關。

陳進酒伸出手搭上突出的喉結，「真美……」

看見美麗事物就撇不開眼的陳進酒果斷被喉結吸引了目光。要是以前看見陳進酒這種痴迷地眼神看他，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制止他，現在就有點糾結了，他一方面想要陳進酒對他進一步的喜愛，另一方面……

面具只撕了個邊，還有一部分粘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