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陸之瑾回話，陸之程就自顧自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心中惆悵，連花酒都變得異常苦澀。

肖楚禾輕泯了一口，試探地問，「殿下，你有心事？」

陸之程看了陸之瑾好一會兒，又將第二杯酒喝下肚，手指晃著杯中又被斟滿的黃色液體，搖了搖頭，「思念故人罷了。」

「故人？」

「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陸之程沒有回答陸之瑾的問題，而是望著泛光的酒面，輕嘆出聲，「真正愛著的人……」

「有過，只是察覺得太晚。」所以，會有遺憾、自責和後悔。

「若是這樣，看來王妃喜歡的那個人不是本王了？憑本王的地位，權勢，多少人對本王趨之若鶩，怎麼你就對本王不感興趣呢？」陸之程玩笑著，只是語氣中沒了平日里的輕快。

「你可真臭美，我有喜歡的人。」

「是嗎？」

「我做了錯事，我不懂愛讓我失去了她，我是個瞎子、蠢蛋。」陸之程是肖楚禾心中永遠的痛，說到這裡，肖楚禾也跟著一杯杯喝了起來。

肖楚禾停下筷子，就著酒勁，問出了心存已久的疑惑，「那你呢？殿下喜歡的人究竟是柳清池還是秦文？」

如若是這兩人，應該近在眼前、唾手可得才是，那又是為什麼會讓六殿下看著會這麼孤單呢？

陸之程苦笑，她該怎麼回答呢？她的心裡裝著的這個人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

陸之程沒再說話，只是將心中苦悶消散在這一杯杯的酒水中。

見六殿下不搭理自己，肖楚禾也沒再糾纏。

肖楚禾感覺今晚的六殿下同平時有些不一樣，平常的邪魅全被周身的落寞替代。

看著這樣的她，肖楚禾心中微痛，想撫摸她、安慰她，可伸出去的手卻那麼無力。

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以是秦文的，可以是柳清池的，卻唯獨不會是他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每逢佳節倍思親。

『之程，我曾經說過要去天堂陪你，可是我食言了，我想留在這裡重新開始了，你會怪我嗎？』肖楚禾看著天空發獃。

對於陸之程的，他好像永遠都是虧欠、都是請求原諒。

房外的夜色昏沉，今晚沒有星星。

花酒添了一壺又一壺，肖楚禾本身酒量不錯，但架不住太多，又喝得有些急，不久就軟在了座位上。

六殿下看著他，又喝了幾杯，將壺中酒全部倒完，才搖搖晃晃起身，叫來了馬車送兩人回去。

對方早已經不省人事，看著身下的陸之瑾，陸之程有著片刻失神，她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虔誠地親吻著他的額頭、眼皮、鼻尖、臉頰、嘴唇、下巴……

當她吻著陸之瑾的脖子，手甚至伸進了他的裡衣的時候，陸之程忽的清醒過來。

自己在做什麼？

這些只能對肖楚禾做的事情，她居然對一個棋子做了。

她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房間，卻不知不覺來到了熟悉的柳居。

柳清池這麼晚了居然沒睡，似乎一直等著她回來，看到她忙欣喜地拉扯她進屋，口裡說著，「妻主，我就知道今晚你會來清池這裡。」

柳清池一般扶著她坐在床邊，一邊嬌嗔道，「妻主，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柳清池什麼心思陸之程一直都很清楚，她從來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過，只是她願意成全的他的爭強好勝罷了。

從進屋到此刻陸之程未同他說任何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任憑他的雙手上下撫摸著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張有著和肖楚禾六七分相像的臉，也有著一雙肖楚禾沒給過的溫情和愛意的眼睛。

柳清池時不時地勾引著她、挑戰她的極限。身體里隱藏的慾望肆無忌憚地叫囂著，腦海中不斷有道聲音在向她吶喊『佔有他、快佔有他。』

陸之程心一橫，決定不再折磨自己，聽從自己的內心，這一世與那個人已經不可能了不是嗎？

陸之程熱烈回應著柳清池，兩人很快滾在了一起，唇齒交纏、不斷發出曖昧的水漬聲響。

陸之程啃著柳清池細長白皙的脖頸，力氣大得近乎撕咬一般，柳清池吃痛悶哼卻樂在其中。

他甚至為六殿下難得在他身上釋放的高昂情緒，感到欣喜若狂。於是，也更加賣力地取悅著她，一聲聲嬌喘聲中透著渴望，「妻主，我想……給你……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