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皇帝突然氣喘起來。

臉被漲得通紅，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別說開口說話就是止住咳嗽都費勁。

方然看著他那痛苦的樣子都跟著難受，畢竟，皇帝對她態度那麼友好，即便第一次見也覺得他是個特別慈祥的老人，

咳嗽不停、胸悶氣喘、呼吸不暢、有痰咳不出，皇帝這些癥狀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患有哮喘病。

這種病看著沒有癌症那麼可怕，其實挺磨人的，需要長期治療且藥不能停。

平常像沒事人一般可一旦發作起來就特別難受，方然在現代已故三年的姥爺在生前就患過這種病。

「今日朕有些乏了，接下來就由太子替朕主持。」

皇帝儘可能地壓抑著喉嚨里的癢意，留下這句話就起身出殿。

「是，父皇，兒臣恭送父皇。」太子九十度彎腰，對著皇帝的背影畢恭畢敬地行禮，只是嘴角揚起了一個得逞的幅度，這一幕卻被離得最近的方然正巧注意到了。

「宣大家進宮的目的想必大家也猜到幾分，每年父皇生辰周邊那些小國都會派出他們的王宮貴族來我大皓月朝賀。各國都會派出自己國家最優秀的人在宴會作秀，我大皓月自然當倫不讓。」

太子只論皮相也是一等一的，膚色偏白，五官立體，眼尾微勾，下巴上長著一顆小黑痣，是那種現代人所形容的妖孽的長相。

說話有些目中無人，語氣雖平和卻沒有溫度。

方然忍不住腹誹，這就是皓月國的太子殿下？未來繼承皓月國大統的人，看著也不過爾爾嘛。

「下月初一正是父皇六十大壽，這一次一定會辦得比以往要更加隆重，所以本太子現在要求所有女眷回去後至少各自準備三個拿得出手的節目，三日後還來這裡作秀，本太子會親自挑選。這件事關乎我大皓月的臉面，大家回去後要精心準備，可不要令本太子失望。」

太子這一番話聽下來，雖然挑不出毛病，卻總給方然一種嘩眾取寵的感覺，華而不實。

『不要讓本太子失望』，嘖嘖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各自散了以後，方然在踏出大殿時還在暗自學著太子說話的語氣小聲嘀咕。

「齊將軍，可以借一步說話嗎？」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跟了上來，好像有什麼急事。

「筱婉，不要亂走，在這裡等我。」齊鈺看到對方的表情有些凝重，只得跟方然交代了一句。

「嗯，好的。」方然大方點頭。

她們經過的地方是一個長長的走廊，正對著御花園。

齊鈺去了有一段時間，方然有些無所事事，忽聽得身後有人輕柔地喚她，「婉兒。」

方然聞聲轉過頭去，看到的卻是剛才在大殿上發言的太子。

方然疑惑，這太子突然叫住她是要幹啥呢？

她下意識地巡視了下周圍，發現除了她們兩個沒有其他人時忍不住蹙眉，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排斥太子，明明才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