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被烏雲擋住了大部分的光芒，顯的灰濛蒙的，蔥鬱茂密的高大樹木又擋住了本就不多的月亮光華，所以他們倆其實是在摸黑前進。

季文琳緊緊拉著程璋的手，一路磕磕絆絆，好歹是走到了山洞，一個漆黑無比的山洞。

"那麼黑啊，一點點都看不見。"季文琳使勁眨眼睛，可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完全跟著程璋的腳步在走，這時她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程璋，你能看…的見嗎？"

"能。"

季文琳，"……"卧槽！你這麼誠實，接下來的問題我怎麼問啊！

程璋帶著她七扭八拐，然後停在一個地方說，"坐吧。"

黑暗會放大很多東西，例如恐懼和觸覺。

季文琳什麼都看不見，雖說她很信任程璋，可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就直接坐下去，她還是不敢，抬起那個腫脹酸痛的胳膊摸索著搭在了程璋的小肩膀上，才慢慢坐下去。

季文琳手還是沒放開，緊緊攥著，生怕這裡唯一的活人不見了似的，"為什麼你能看見？"

程璋手被她攥的已經沒有感覺了，"末世不止出現了喪屍，人類也慢慢開始變異了，我……就算是一個變異人種。"變異成喪屍也算是一種變異，跨越種族的變異。

季文琳，"變異，是像有超能力的那種變異嗎？"變異人什麼的，聽著就好酷炫啊！恐懼逐漸被好奇代替，不得不說，季文琳也是個心大的，殺喪屍的心理陰影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今晚季文琳抱著他逃跑，又在喪屍面前把他護在身後，說要永遠保護他，老實講，這對從來沒被人保護過的孤傲喪屍王來說是很神奇的一種感覺，可也僅限於此了。

程璋對她的戒備依舊只增不減，對此不欲多說，不過他對季文琳的好奇卻是越來越大，究竟是從哪冒出來這麼一個人？還有一種他很熟悉的味道。

"我也不太清楚啦，是我爸爸媽媽說我變異了的，其他變異人我沒見過，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

季文琳，"那你是朝哪方面變異的呀？"

程璋，"夜視力增強了。"

"只有這一個嗎？"

"對啊。"

季文琳，"其實也挺好的。"啊啊啊！變都變了，為什麼不多變點啊！

季文琳骨頭都要累散了架，也不管地上臟不髒了，她只想躺下去好好歇一歇，穿越第一天就那麼驚悚，她需要時間和舒服的姿勢好好理一理。

季文琳自己躺下還不夠，非要拉著程璋一起躺下，一大一小兩個人抱在一起，彼此的體溫是寒冷的夜裡唯一的溫暖。

季文琳，"給我講講這個世界吧。"

程璋，"姐姐，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季文琳嘆了口氣，她也很迷茫，"我也不知道啊，應該是好像又不是，等我搞清楚了再告訴你吧。"

"嗯。"聽季文琳的語氣不像是說謊，再者說他也有時間，她搞不清楚的，他來幫她搞清楚。

"你信我嗎？"季文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騙子。

"信啊，姐姐說什麼我都信。"黑暗中程璋傲嬌的翻了個白眼，並不！

黑暗中季文琳湊到了程璋的小臉蛋前，吧唧親了一口，還是帶響的，"謝謝你啊。"

程璋石化了，想他堂堂南部喪屍王，以冷酷殘忍聞名，但凡是個東西見了他都會退避三舍，恨不得鑽地洞逃離，可就剛剛，居然被一個武力值為負數的女人偷親了！！！

其實他忘了，他還被那女人抱著逃跑，還被她護在身後，還被她牽著手走了一路，還抱在懷裡……

看來很多的第一次喪屍王大人都給了季文琳，但顯然程璋只對被親臉這個第一次印象深刻。

神奇的是，程璋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起殺心，心底滑過一絲暖流，轉瞬即逝，卻在程璋一向冰冷的心裡留下了深深地痕跡。

"那你跟我講講吧，"季文琳等了會兒程璋還是沒說話，她想了想笑道，"是不是害羞了啊，姐姐親你只是為了……為了表達一下我對你的喜愛之情，哈哈，你也可以親我的啊。"並沒有什麼不對，親個娃娃還要那麼多理由嗎？

程璋，"……"一點都不不矜持。

黑暗中季文琳緊緊抱著程璋，聽著稚嫩的童音說著有關這個陌生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