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琳"老天野呀！今天是倒了什麼霉啊，這是第三波，再來一波，他們都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季文琳向後拉著一根成年男人手臂粗壯的樹枝，喪屍張牙舞爪的向她撲來，季文琳計算著距離，然後猛的鬆開了樹枝，正好打在了喪屍的眼睛處，本就在流血的眼睛，更加慘不忍睹。

攻擊只對喪屍有阻礙作用，卻不會使他們退卻，這喪屍後退了兩步就穩定了身形，眼珠子因被樹枝勾到，哆哆嗦嗦的掛在下眼瞼，樣子異常可怖。

"別下來！"季文琳沖著身後樹上的程璋大喊了一聲，然後打開打火機，趁它身形未穩之際，將藍色的火苗舉到了那將要墜落的眼珠子面前。

"唔，啊！"一聲痛苦壓抑的聲音從那喪屍口中傳來。

季文琳猛按打火機，火苗瞬間變大，然後她摁著打火機貼在喪屍的臉上，快速後退，坐倒在了地上，看著那喪屍的臉很快在火焰中血肉模糊。

季文琳瞪大了眼睛，碩大的淚滴一滴一滴滾落，和臉上的泥土完美融合。

季文琳眼睜睜看著他沒有了臉，痛苦不堪的仰倒在地。

"啊！"

躲藏在樹木中的鳥受到驚嚇，紛紛離巢飛向空中，程璋從樹上跳下，走到喪屍面前，蹲下拿起了打火機，熄了火，並沒有感受到灼熱。

程璋蹲在季文琳面前，想了想說道，"別怕了。"

季文琳啞著嗓子，眼淚空洞的流下，她麻木的說，"我殺了他。"

程璋，"這不是你殺的第一個。"

季文琳，"我殺了他。"

程璋，"……他不是人。"

季文琳，"我燒死了他，我看著他臉上的肉在融化，我看見他死死瞪著我，腳卻挪不動路，他……"

程璋扔了打火機，伸手捂住了季文琳的嘴，手掌很燙，季文琳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燙腫了，可她卻又覆上她的手，不想他鬆開。

季文琳抬頭看著他，"我怕。"

程璋動了動手，一點一點的蹭到了季文琳的背上，身體前傾，輕輕的抱住了她。

季文琳在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飛去的鳥兒又重新回到了他們巢穴。

季文琳哭夠了，在一個小孩子面前哭的稀里嘩啦，覺得很是掉面子，故作正常的拍了拍程璋的肩膀，"行了，走吧。"

程璋，"哦。"

他一直半跪著，蹲了許久，再次站起來卻像沒事人一樣，輕輕鬆鬆的站起來了。

季文琳忙著抹眼淚，匆忙間什麼都沒留心到。

"哎，真是丟人，居然因為這事哭了那麼久。"她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說。

程璋看著她的大花臉，露出個淺笑，"嗯。"

"嗯！你個小屁孩嗯什麼嗯？要不是我在你前面衝鋒陷陣，拚死護著你，哭的不知道是誰呢。"季文琳傲嬌的哼道。

程璋，"……呵。"

那聲"呵"戳動季文琳的羞點，舉起拳頭在程璋肩膀上狀似很用力，實際很輕的砸了他幾下，"你個小矮子，不許嘲笑我！"

程璋，"呵！"他身高一米八七，居然敢叫他小矮子，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儘管他現在一米零二。

"老女人。"

"小屁孩！你有膽再說一遍！"

"老女人，大胖子，滿臉雀斑，羅圈腿，蝴蝶臂……"

"啊！！！我要打死你！別跑……"

巢穴中勾著腦袋看他們嬉鬧的鳥兒，滿腦袋的問號:這些人類都有病，一會哭的鬼哭狼嚎，一會笑的又瘋又傻。

追逐打鬧了一陣，季文琳的心情徹底恢復了過來，看著前面程璋小小的背影，輕輕說了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