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床的四個角分別固定著四根拳頭粗細的鐵鏈子，自邊緣蜿蜿蜒蜒向中心，有種詭異的儀式感。

程璋看到這一幕也是眼角直跳，真沒想到鄭凡這麼變態。

最初的震驚過後，季文琳又對這幾條大鐵鏈子和房子的主人有了興趣，八卦的和程璋探討什麼樣的人才能這麼變態。

季文琳站在床邊，掂起一根鐵鏈子，嘖嘖咋舌，"我跟你說啊，我曾經在小說中看到過囚禁情節，可我沒想到，這種囚禁在現實中還真有啊！有點……可怕。"

程璋脫了鞋爬上床，把剩餘三根鐵鏈都扔在了床下，啪的就躺在了床的正中間，"可怕就躲遠點。"

"這怎麼躲，我又不知道誰有這種囚禁的嗜好。"季文琳也把手中的鐵鏈放在了床下，挨著程璋躺下。

這一躺下季文琳終於才發現了自從進屋以來就隱隱感到的哪裡不對，這房子太幹凈整潔了，根本就像昨天還有人住的樣子。

"這房子不像沒人住的啊，客廳樓梯包括這間卧室的地板，一點塵土都沒有，還有這床被子，也不像很久沒人睡的樣子，該不會，"說到這季文琳側身撐著頭看程璋，補充了她的後半句，"他只是出門去了，暫時不在家吧。"

程璋懶懶的眯著眼，聞言輕撩了下眼皮，慢吞吞的說，"可能吧。"

程璋有個不為人和喪屍知的秘密，那就是他對軟綿綿的東西毫無抵抗力。

此刻他愜意的躺在軟綿綿的床上，迷迷糊糊也聽不清季文琳的話，就隨便答了答。

除了第一次見程璋時，他惡意賣過萌，此後程璋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迷糊可愛的小程璋。

陽光打在他雪白的臉上，濃密的睫毛下是一片小小的陰影，季文琳第一次見到了真正的膚若凝脂和睫毛怪。

眼前這個可愛的孩子，季文琳真是越看越喜歡，低下頭，在他白嫩的皮膚上親了又親。

"你……"程璋氣極，這人怎麼那麼討厭，動不動就親來親去，她那麼老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還不知道嗎？

程璋推著季文琳的臉，推到了離他一個胳膊遠的距離，惡狠狠的道，"不許再親我！"

季文琳笑嘻嘻的道，"我就親！哎呦呦，是不是害羞呀，這小臉紅的。"

季文琳看著程璋的臉在太陽下越來越紅。

"曬的！下去！我要睡覺！"一連三個感嘆號，可見程璋真是……惱羞成怒了。

季文琳就是個欺軟怕硬，不對！你害羞她就沒臉沒皮的人，她又趴下離程璋更近了些，指著側臉道，"來來來，給你親回來。"

堂堂喪屍王怎麼能被人堵在家門口欺負！必須一展雄風！他氣勢洶洶的張嘴，啃在了季文琳的……嘴上。

季文琳見程璋半天沒動靜，就想轉回頭看看，然後——季文琳瞪大了眼睛看著程璋，程璋眯著眼睛看季文琳。

時間好像靜止了，兩個人一動不動的對視，嘴唇輕輕相貼。

"啊！"季文琳輕喊一聲，猛的向後退。

程璋在最後一秒伸出舌頭舔了舔，看著季文琳那震驚的表情，砸了咂舌，有些嫌棄的說，"太幹了，一點都不好親。"

季文琳，"……！！！"

"啊啊啊，你還有臉說，那可是我的初吻啊！你還嫌棄，該我嫌棄你才對！"季文琳回過神來崩潰的大喊，她保護了18年的初吻啊，就這樣沒了。

程璋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和竊喜，不過他當然不會讓季文琳看出來，於是他抬著下巴理直氣壯道，"誰想親你嘴啦，你自己轉過來非讓我親的，我還不樂意呢，那也是我的初吻啊！"

WTF！一小屁孩還好意思說初吻！

兩人為初吻這件小事開始了長達十分鐘的辯論，誰都不服誰！最後還是季文琳一句話把戰火引向了另一個方向。

"算了算了，我跟你個十歲都不到的小孩爭什麼初吻。"

程璋一向高冷的模樣早就被她逼的破了功，聽見她居然敢嘲笑自己小，不可饒恕！頓時大聲回道，"你才小呢，我比你大多了！你要叫我哥哥！"

"哦哦~"季文琳揶揄的笑道，"你最大你最大！哥哥，你餓不餓呀！咱們也該去別的房間看看了吧？"

程璋恨恨的錘床，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到時候一定要讓她哭著喊自己哥哥！

"不去你自己去。"

季文琳笑嘻嘻過來拉他，"哥，我真叫你哥哥，一塊去吧，我自己不敢啊。"

程璋被這聲哥叫舒坦了，給了她一個高貴冷艷的眼神，"嗯。"

季文琳這廂想的是，小孩子就是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