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莫名其妙的冷戰持續到晚上睡覺。

程璋跟沒事人一樣躺在季文琳的床上，縮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團，季文琳看到後，瞬間又心疼了，心裡糾結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跟我說說你為什麼生氣好不好？即使生我的氣，也應該把氣撒在我身上是吧，你這樣生悶氣幹嘛呀？"

程璋過了兩秒，睜開了眼，看著季文琳，問道"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季文琳頓了一下，這個答案她也一直有意在迴避，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程璋其實是個24歲的大人，可是心裡還是當他是個小孩子的。

"為什麼這樣問？"

程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24歲，是個男人，你別再記錯！"

季文琳楞在原地，半晌才回答，"我一直都知道啊。"

程璋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語，變得咄咄逼人，"你是知道，可你還是在把我當小孩。"

"我沒有。"季文琳習慣性反駁。

"你有季文琳，不然你會和一個24歲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他生氣你會像哄小孩一樣哄他？你會嗎？你不會，季文琳，你騙不了我，更騙不了你自己。"

季文琳被程璋說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我確實不會，可是又有什麼關係，那都是你啊，有什麼關係，你現在就是一個小孩啊，當你恢復之後，我對你的方式肯定會有變化啊。"

程璋忽然感到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季文琳壓根就是還拿他當小孩。

"算了，睡覺吧。"

季文琳也很心累，她搞不明白程璋問題的意義究竟在哪。

"不管你是變大還是變小，你就是你，是程璋不是嗎？只要你還是程璋，就永遠都不會變。"

程璋斜著睨了他一眼，確定但，"這可是你說的，記好了。"

季文琳，"那當然。"

程璋又重新躺下，"睡覺。"

季文琳轉到床的那邊去關燈，心裡默默地想:你不還是把自己當個小孩，哪有24歲的人和異性朋友躺在一張床上睡的。

汪洋是有給程璋準備房間的，奈何沒人去住。

……

汪洋辦公室。

汪洋手指無意識的敲擊桌面，眉頭緊鎖，看著眼前腦袋纏著繃帶，坐在輪椅上的人說，"你先回去休息，這件事我會繼續派人查的。"

坐在輪椅上的人聽到這話，忽然激動了起來，大叫道，"司令，這件事必須要重視啊，不然我真的對不起死去的十四個兄弟啊，E博士他是怪物，喪屍，喪屍就是他製造出來的，我們一起進去的人都是被他當做小白鼠實驗的，司令……"

"我知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的，絕不會讓他們枉死。"

這是汪洋作為人類總司令官對他們的承諾。

汪洋皺著眉頭，思索良久，撥出了一串數字。

黑暗中，鄭凡床頭的眼鏡發出滴滴的響聲，幾乎在亮起的一瞬間，鄭凡已經睜開了眼，拿過眼鏡，確認一下信息來源，才按下了接通按鈕。

一道沙啞的男音從中傳來，本就失真的音色再加上斷斷續續的電流聲，更是難以分辨，但鄭凡還是瞬間聽出了是汪洋的聲音。

這個遠程通話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使用，當時建立聯繫的時候，說的就是用來溝通必須三方合作的大事時才能使用。

"汪洋，怎麼回事？"

"E博士的事，我同意合作。"

鄭凡瞬間捏緊了鏡框，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在鄭凡耳邊炸起，可鄭凡卻毫無所覺，黑暗中，他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睛熠熠發光。

"合作愉快，教官。"

通信卻在此時被切斷，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與此同時，汪洋也將通信撥給了程璋，然而遲遲沒有消息，試了三遍，汪洋終於放棄，起身回了家。

今天因為派去E博士協助實驗的研究院突然回來，汪洋回到家的時間已經是在夜裡12點了。

開燈之後，汪洋和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小孩，六雙眼睛，大眼瞪小眼。

汪汪，"！！！"幸虧他心臟好，不然絕逼要被嚇的心臟病複發。

"你好呀，汪司令。"程璋懶羊羊的打招呼。

汪洋淡定的換鞋，走過去坐在了他們對面，看著程璋似笑非笑的說，"你好，程璋！"

"呀，你終於認出來了呢。"程璋故作驚訝道。

汪洋點頭表示同意，"誰能想到堂堂喪屍王居然是個演技派，演起智障兒童入木三分。"

程璋粲然一笑，"謝謝誇獎。"

這時鄭凡冷冰冰的開口，"聊完了，我們就說正事吧。"

汪洋倒了三杯水，一人面前一杯，"不急，好久不見，先聊聊。"

鄭凡，"呵，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

汪洋挑眉看著程璋，"你們都不怕，我怕什麼。"

程璋聳肩，"無所謂。"

鄭凡，"懶得跟你們扯廢話，"不耐煩的說，"有什麼問題趕緊問。"

汪洋也不客氣，率先問了他疑惑最大的一個問題，"怎麼變小的？"

程璋和鄭凡對視，從他們的眼中表達出了同一種意思:你說！

等待的汪洋，"……"

最終還是鄭凡說，"晉級時出了差錯，好了我們該談談E博士的事了。"

WTF？七個字就完結了？

汪洋，"你們倆現在這樣戰鬥力還有嗎？"

程璋和鄭凡不說話，汪洋左右看看，心中已有了答案，又道，"少了你們兩個戰力，E博士是沒法打到的。"

"據今天那個逃回來的研究院所說，E博士的實驗室里為他所用的三級喪屍不下十個，還有一個是四級，剩餘的二級喪屍就更多了。"

程璋心下大驚，四級居然成功了嗎？

鄭凡問道，"他怎麼知道是四級喪屍？"

汪洋，"他們第一天去的時候，恰巧看到過那個四級喪屍，是研究所的研究人員小聲議論時他們聽到的。"

程璋和鄭凡有同樣的表情，原來是聽牆角聽來的。

"咳咳"汪洋突然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所以，四級喪屍是確定了的。"

話音落，氣氛又凝重了起來，三級和四級的差距現在沒人能說得清具體有多大，然而更可怕的是，連三級喪屍的頂級戰力現在都失去了。

許久，鄭凡出聲道，"你有什麼想法？"問的是汪洋。

汪洋沉思片刻道，"今天E博士又派人來要人了，我本來的計劃是趁這個機會直搗黃龍，將他一舉擊潰，現在，看來這個計劃行不通了。"

行不通的原因當然就是程璋和鄭凡的進化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