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璋抿了抿嘴，糾結了有二十分鐘，還是問道，"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季文琳摟緊了程璋的脖子，在他懷中無比的安心，安心的昏昏欲睡。

畢竟現在是晚上，人類需要睡眠，而喪屍，算了吧。

"啊？什麼怎麼樣？"

程璋安慰自己，這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季文琳現在在自己身邊，這就夠了，去他媽的，真後悔沒殺了那個畜生！

"沒事，困了就睡會兒吧。"

"哦。"

季文琳撐著程璋的肩膀，抬起了頭，看著程璋月光下完美的側臉，輕輕的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

"睡了，晚安。"

季文琳埋在程璋的肩頭，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程璋看著季文琳通紅的耳朵，輕輕的笑了，低頭親了一口，"晚安。"

烏雲被風吹散開，圓月完整的露出頭來。

"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乖，睡吧。"

……

"鄭凡那小兔崽子呢，這次我非得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汪洋見到季文琳後，激動的差點撲上去，在看到兩人緊牽的雙手後，釋然一笑，開始大罵鄭凡。

程璋，"不在。"

"呃，你不會殺了他吧？"汪洋不確定的問。

程璋給了他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隨後低頭拉著季文琳的手玩來玩去，重新回到了10歲的時候，不，10歲時他還是個酷蓋，並沒那麼膩歪。

汪洋更忐忑了，他嚷嚷著要殺他，可他只是想教訓他，並不是真的想殺。

季文琳，"沒有，他很好。"應該吧，大晚上的她其實看不太清。

聽到季文琳的話，汪洋就放心了，經一旁的副官提醒，他才想起來如今的情勢有多麼嚴重。

……

汪洋語重心長的對程璋道，"他交給你了。"

"哦。"程璋漫不經心。

汪洋，"……"

尼瑪，知道您老剛談戀愛，心情很激動，這可是關乎到全人類的大事啊，您老能不能先以大局為重！

季文琳把手從程璋手中抽出來，對汪洋笑笑，"放心吧，程璋一定比他厲害！"

因為空落落的手而有些不快的程璋，在聽到季文琳的話後，心情瞬間轉晴，陽光普照。

程璋看著季文琳露出些許笑意，"嗯。"

季文琳抿嘴笑，輕輕的勾住了程璋的手，後又被一把包住，季文琳默默地臉紅了。

汪洋，"……"到底有沒有人注意到他是個剛剛失戀的人，狂撒狗糧的人真是太過分了！

程璋只需負責他的那個克隆人就好，剩下的自然有汪洋帶領的人類軍團負責。

他們在辦公室呆了五分鐘，撒夠了狗糧後，程璋拉著季文琳施施然退場了。

程璋，"你見到他了嗎？"

他們停在一條小溪旁，看著絕美的落日。

"嗯，和你長得很像。"季文琳故意逗他。

程璋果然黑了臉，季文琳這才笑嘻嘻的去哄他，"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不是你。"

程璋得意的挑眉，"那當然，我比他帥！"

季文琳繼續哄，"是是是，你最帥了。"

季文琳突然道，"親我一下。"

"你親我一下。"程璋脫口而出。

季文琳，"……不親算了。"撇過臉專註的欣賞落日。

程璋咳了一聲，僵硬的說道，"既然我是你男朋友，那我肯定是要寵著你的。"

雙唇相貼，不再淺嘗輒止。

大戰如約而至。

為了摧毀重建，為了誓死守衛。

"親我一下。"程璋點點臉，示意季文琳。

周圍人自動扭頭，沒眼看。

季文琳親了一口，又道，"這是勝利之吻。"

"嗯。"

"一定會贏的。"

"一定，乖乖在車裡等我，不許亂跑。"

季文琳四指朝天，"我發誓，絕不亂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眼看著他們又要膩歪起來了，汪洋冒著被程璋眼神殺死的風險，勇敢的說道，"咳咳，該走了。"

程璋果然飛過去一個眼刀，對季文琳幹脆說道，"等我回來。"

季文琳笑道，"等你。"

車裡除了季文琳，還有一個女醫護人員陪著她。

"姐姐，別擔心，我們一定會贏的。"實際上季文琳心裡緊張的要死。

王萍視線從窗外收回，投向季文琳，"嗯，會贏的。"

季文琳和王萍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後來發現話題總是莫名其妙的驢頭不對馬嘴，兩人相視一笑，放棄了用談話來緩解緊張這個想法。

指針一圈圈轉動。

在戰場上的人或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永恆的殺戮。

等在戰場外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心情只會越來越沉重。

他們的車隊停在兩個凸起的山頭中間，隱秘性極高。

"姐姐，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就好像是腳踩樹葉的咔嚓聲。

王萍側頭仔細聽後，搖搖頭，"沒有。"

季文琳眨眨眼，或許是她太緊張，以至於幻聽了吧，"可能是我幻聽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可想而知她們兩個現在的精神狀態。

王萍拍拍她的肩膀，"一定會贏的。"

"嗯。"

咔嚓聲依舊斷斷續續的傳來，越來越清晰，王萍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低下了頭，掩藏在車窗下。

"乖女兒，我有話和你談談。"E博士宛若幽靈一般突然出現。

季文琳動了動，王萍按住了她的手。季文琳示意她看E博士的身邊，站著一個近兩米的喪屍。

她肯定，如果她不出去，那個喪屍一定會掀翻車頂。

"我沒事，你躲在這裡，別動。"季文琳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季毅，你輸了。"季文琳看著眼前狼狽的E博士，肯定道。

E博士，"只是那個克隆人死了而已，並不算真正的輸。"

季文琳抿著嘴沒說話，她不知道E博士為什麼突然找到這裡，現在的她對上喪屍，必輸無疑，她能做的只有盡量拖延時間，等到程璋。

"那天，你媽媽也是在勸我不要妄想，要我放棄，後來，她私自放跑研究中的喪屍，被他們反咬一口。"

"你閉嘴，你沒資格提她！"季文琳大吼。

E博士彷彿在懷念，眼睛望向遠處，似在囈語"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一半身體已經在喪屍肚子里了。"

"你閉嘴！閉嘴！"

"腸子被拉扯出來，腦漿混合著血液，粘在頭髮上。"

"我要殺了你！"

"兩個眼珠子被挑出來，眼裡滲著血。"

"季毅，我詛咒你去死！"

"她死的很恐懼，應該是不明白吧，她明明是要救他們的，為什麼會被反過來吃了。"

"你閉嘴，閉嘴，我求你了，別說了，別說了。"

"她死後，我把那幾個逃走的喪屍殺了，算是為她報仇了，真的很傻，為了喪屍，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你沒資格說她！"

"呵，你比你媽媽更傻，你真以為人類可以和喪屍在一起嗎？這是不可能……"E博士回頭，看著臉色抑鬱的程璋笑了笑，說了最後一句話，"我詛咒你們，我的孩子。"

撲通兩聲，雙雙倒地。

"程璋，你沒事吧？"季文琳緊緊的抱住程璋。

"沒事，你，也沒事吧？"程璋把沾滿獻血的雙手掩在了身後。

季文琳搖搖頭，"沒有，我們贏了，程璋，太好了。"

程璋，"對，贏了。"

她看了一眼她的父親倒地的模樣，那樣可憐又無助，輝煌一世，最後只有一個喪屍陪著他。

季文琳眼睛裡還閃著淚花，又重複了一遍，"太好了，我們贏了。"

程璋親親她的耳朵，低聲承諾，"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陪你去完成。"

回應的是當時在南城地下室里，季文琳對關押著的人類的承諾。

季文琳捧著程璋的臉，吻了上去，"程璋，我愛你。"

如果有鮮血，那就同時浸染。

程璋，"不管過去還是未來，夢境還是現實，我愛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