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穿好衣服，皇甫清冷冷的說著話的同時腳步亦往外跨。

「爺！」沈夢跪著攥住了皇甫清的褲腳，卻被皇甫清一腳踹在胸口，嗚咽的將湧上口的血咽了回去，含糊不清的把剩下的話說完，「請您喝了藥再走吧！」

皇甫清將沈夢一腳踹開後，心中一陣厭惡，不自覺地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寒氣，對於沈夢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很是惱火，嫌惡的瞧也不瞧一眼，自顧的往外走，直到聽到沈夢後面吐出的話時，方頓了腳步，施恩似的拿了正眼瞧過去。

而這麼一瞧，皇甫清愣了，該怎麼形容此時的沈夢呢？說狼狽已是好聽了，此時的沈夢半趴在地上，背拱著，雙手緊緊的捂著胸口，微微仰起的面部難掩痛苦，大片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一張臉彷彿是被水淋過的畫布，褪色褪了個徹底，哪裡還能看的出往日的英俊神采。

對上那雙央求的眸子，皇甫清一時之間也是神色複雜，皺了皺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沈夢弱弱的聲音打斷了。

「爺，求您了！」五臟六腑持續絞痛，可沈夢一心關心的還是皇甫清，怕他病情反覆，低低的央他喝藥。

…皇甫清沉默，帶著居高臨下的姿態冷眼看著，彷彿跪在他腳底的就是一微不足道的螻蟻，而那冰冷的目光之間又時不時的閃過幾縷疑惑。

沈夢，什麼時候這麼弱了？僅僅是一腳，就能令他爬不起來了！

堂堂一朝之將軍，竟如狗一般趴著，成何體統！

既疑惑之後，皇甫清冰冷的目光中又含了幾分不滿，只覺此刻的沈夢卑賤至極，而這樣的沈夢莫名的讓他感覺不舒服。

「起來！」皇甫清不屑的伸腳踢了踢，目光閃了閃，多了幾分連他都看不懂的神色，帶著沒多大起伏的語氣道。

聞言，沈夢很想起來，可他實在是痛的沒有力氣了，努力了半天，仍舊在地上苟延殘喘。

看著沈夢爬起來又跌落再費力的起來，皇甫清再次皺眉，那種不適感又浮上了心頭，悶悶的難受，不想看到這樣的沈夢，於是下意識的把目光挪開了。

不過說皇甫清冷漠也是名副其實，即使是如此，他也沒有要伸手幫一把的意思，僅是不催促，由著他經歷那一次次的跌倒。

沈夢痛，凌遲般的疼席捲著全身；沈夢急，一次次的跌倒，令他心焦如焚；沈夢恐，這樣沒用的他，在王爺眼裡怕是廢物一個了吧！

或許是那股害怕皇甫清輕視的勇氣，沈夢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無數次的跌倒中終於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踢踏的腳步聲，大夫捧著一碗藥進來，而在看到屋中情景時，兩手打顫的不行。

皇甫清瞥了一眼剛剛站直的沈夢，伸手拿起藥碗，悶不吭聲的仰頭灌了下去，隨後摔碗而去。

沈夢張了張嘴，隨後垂眼跟了出去，費力行走之間，胸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疼，而他也只能默默隱忍著，躲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裡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