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等待著審判一樣，晏陸年惴惴不安，既怕何燮知道自己的心意後拒絕自己，又怕何燮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留自己在暗戀中獨自煎熬。

靜默，一片靜默。何燮彷彿在想著什麼，又彷彿沒在想什麼，腦海中萬千思緒掠過，又彷彿一片空白。

只是看著晏陸年不安的神態，就在晏陸年忍耐不住準備開口的時候，何燮忽然笑了起來，刀削精刻的臉一瞬間柔和地不可思議，笑容燦爛如陽，斟酌著，一字一頓，字字萬釐清晰，「阿年，我好像喜歡你。不對，也許是你說的愛。」

「啊？」晏陸年驚訝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想要聽到的話居然真的聽到了。心頭陡然浮起欣喜，卻又患得患失，擔心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還有些不確定的話說過一遍後，看到晏陸年驚喜的樣子，何燮的心一下子定了下來，不確定都變成了確定。臉上笑意更深，「我是說，我喜歡你，我愛你。」

沒有了好像，變得確定。晏陸年還是不敢相信，「你是說真的嗎？你確定嗎？」

何燮說得非常認真，「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你於我有恩，我以身相報，可好？」

晏陸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以為何燮是開玩笑，但是心裡的患得患失卻是消散了。

晏陸年挪過去，緊緊地貼著何燮，側身，伸手一勾何燮的脖子，手下接觸到的皮膚瞬間僵硬。

何燮僵硬著身體，有些無措地看著晏陸年。

晏陸年笑得有些狡黠，「你剛才是說喜歡我吧？那你就是我男朋友啦。」

在晏陸年明亮的目光注視下，何燮點點頭。

晏陸年勾唇，往日溫和的眉眼微微上挑，竟顯出一絲媚意，「你沒談過戀愛吧？」看到何燮點點頭，笑意更深，「那你知道戀愛應該幹些什麼嗎？」

何燮搖搖頭，「不知道。」

晏陸年微微用力把何燮的頭拉低，身體慢慢向何燮靠近，看著自己的身影在何燮瞳孔中漸漸變大。

何燮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順著晏陸年的力道低下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熟悉面容，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越跳越急。

晏陸年的唇輕輕地貼在何燮唇瓣上，「我教你接吻吧，」細微的聲音消失在相接的兩唇之間。

從未有過的親密接觸讓何燮更加僵硬，小麥色的皮膚也隱隱透出紅暈，往日溫涼身體一片火熱，溫度上升。

晏陸年微微離開何燮的唇，看著何燮，眼中笑意滿滿，「你這麼緊張，我還以為你對我這個新出爐的男朋友不滿意呢？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顯然還沒緩過來，何燮吶吶開口，「沒，沒有。我，我願意的。」

「你應該學會了吧。那來親一個。」晏陸年知道何燮純情得很，也不想太快刺激何燮，慢慢地一步步來談戀愛挺好的，只是提出一個小要求。

何燮的臉「刷」地一下更紅了，更加緊張，「我來嗎？」

晏陸年點點頭，眼含笑意，期待著看著何燮。

何燮深吸一口氣，慢慢靠近晏陸年，兩唇相接，柔軟的觸覺。簡單的吻，卻讓何燮感到一陣微醺，心情緊張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