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巴士回家，譚邈看著窗外，建築越來越熟悉，譚邈忽然想起一事，「洛哥，我有事要去找幹爹，你先回家吧。」

看到洛南竺點頭回應後，譚邈起身按鈴，巴士前行一段距離，在公交站點停下。

譚邈朝洛南竺揮揮爪，「洛哥，待會見。我估計會和幹爹一起去吃飯，你不用等我的。」

「好。不要太晚回來。」

譚邈猛點頭，「好噠」，跳下車。

巴士繼續往前走，洛南竺看著譚邈的人影，忽生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輕嘆一聲，洛南竺拿出手機，翻到之前拍的照片，看著看著，譚邈或搞怪或歡笑或調皮的模樣在眼前呈現，心情大好，臉上帶出了歡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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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邈熟門熟路地走進醫院，看到經常跟在譚醫生身邊的護士，見護士沒在忙碌，趕緊上前，「護士姐姐，請問譚醫生現在有空嗎？」

護士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面容平和，「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譚邈肯定點頭，「有。你進去跟譚醫生說，小······，譚邈來找他就行了。」

譚邈？護士心中一言難盡，忽然發現譚醫生家養的貓和一個少年是同名，八卦欲頓時升起，非常有職業素質地壓下好奇，沒有多問。

「請稍等。」護士對著譚邈笑著點點頭，回身，往譚醫生的辦公室走去，敲門，「譚醫生！」

「推門請進！」

譚醫生看著進來的護士，「有什麼事嗎？」

「譚醫生，門外有人找你，名為譚邈，說是跟你預約過。」

譚醫生一愣，便笑道，「請他進來吧。」

護士帶著譚邈進來，離開辦公室，窩心地關上門。

「小九，怎麼了？」

譚邈故弄玄虛，一臉高深莫測，「幹爹，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對了，幹爹你吃飯了嗎？」

譚醫生失笑，「你就是盯著我的飯菜來到吧。」

譚邈笑得純良又無辜。

譚醫生拿出一個飯盒，推到譚邈面前，「吃吧。」

譚邈咽咽口水，打開飯盒，熱氣騰起，飯菜的香味飄出。「好香啊！」

譚醫生這飯菜並不是普通的飯菜。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有權的時候，僱傭鬼魂做飯菜也不是一件難事。

頂尖食材，頂尖手藝，頂尖的美味。如果不是吃多了，身體會承受不了，譚邈巴不得天天來蹭飯。

譚邈抑制了一下馬上開吃的慾望，拿出手機遞給譚醫生，「幹爹，你看看我剛拍的照片。」

譚醫生好氣又好笑，還是接過手機，依言打開相冊，看著上面的照片，小孩臉上熟悉的眉眼以及那人熟悉的側臉。

「砰」，無形的氣炸開，辦公室里的東西全都在震動，「砰砰砰」掉落在地，水杯崩裂破碎。

幸虧辦公室早已被譚醫生刻下符咒，這麼大的動靜才沒人得知。

譚邈趕緊護住飯菜，身上一道灰光閃過，讓譚邈不受到波及。

「幹爹，快收起你的氣勢。」

譚醫生回神，趕緊收起無意中釋放的氣勢，一揮手，所有東西都回到原處，就連破碎的水杯也恢復原樣。

譚醫生撐著額頭，閉了閉眼，沉聲問道：「你是在哪裡看到他們的？」

「亥丙公園的遊樂區。我套了那小孩的話，他住在城北的福祉小區。」

譚醫生直直地盯著照片上的人，眼眸幽深，又彷彿燃燒著一團火。「小九，我現在去找他們。」

譚邈眨眨眼睛，「幹爹，快去吧。你不用管我，我吃完就走。」

譚醫生一揮手，傀儡出現在面前。傀儡和譚醫生長得一模一樣，站在一起，彷彿在照鏡子一般。

傀儡』譚醫生』模樣靈動，笑著跟兩人打招呼，「主人，小九，好久不見。」

譚邈揮爪打招呼，「譚譚，好久不見。」

譚醫生吩咐，「你陪著小九，代替我工作。」說完，譚醫生身體虛化，迫不及待地消失在原地。

譚邈拿起勺子，挖了幾勺放進嘴裡，「唔，還是那麼好吃！」

把食物咽下，譚邈看著含笑的』譚醫生』，「譚譚，找到你家小主人了，你開心嗎？」

『譚醫生』拿起筆在病曆本上寫下備註，「主人開心我就開心。」

「對了，譚譚，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譚醫生』無奈地抬起頭，「小九，我只是主人的分身，主人的一切感情經歷都知道，但是我是沒有感情的。」

譚邈喪氣，「可是，你明明有那麼多情緒。我不敢問幹爹，萬一幹爹反對，我······。」

『譚醫生』輕笑，「你跟我說，主人也會聽到的。」

譚邈心虛，強作鎮定，「沒事。幹爹他肯定會先處理那邊的事情。說不定幹爹並不會反對。」

『譚醫生』但笑不語。

「譚譚，我真的很想和洛哥在一起。可是我又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愛情。」

「哦,」『譚醫生』面無表情，「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洛南竺壽命將盡！」

「什麼？！」譚邈原地爆炸，起身，急匆匆就要離開。

『譚醫生』在譚邈要開門的那一刻，補充，「騙你的。」

譚邈僵在原地，渾身無力，滑落在地上，眼眶通紅，帶著濃重的鼻音，「譚譚，你不能嚇我。我害怕。」

『譚醫生』嘆氣，起身，扶起譚邈坐回原位，「小九，你很重視他。」

譚邈捂住胸口，悲痛欲絕的感覺還殘留在胸膛，那一刻紙覺得天崩地裂，全世界都喪失了色彩，只是滿心驚惶悲傷。

抬手抹了一下雙眼，微微濕潤，「譚譚，你太過分了！我真的很害怕啊！」說完，譚邈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哇」地一下子哭了，眼淚源源不斷地掉落，一下又一下地喘氣，彷彿要填滿空落落還沒緩過來的心。

『譚醫生』有些慌亂地一手撫著譚邈的後背，安慰著譚邈，一手抽出紙巾幫譚邈抹淚，「乖，小九，別哭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嚇你。」

譚邈抽噎，聲音里滿是哭腔，「譚譚，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洛哥，不，是很愛很愛很愛他。我不想失去他。我害怕！」

『譚醫生』柔聲安慰，「不會的。你不會失去他的。就算他死了，我也會把他放到你身邊。乖，別哭了。」

譚邈哭了一會，把悲傷都發泄出來，緩過神來，擦幹眼淚，化悲憤為食慾，吃掉了飯盒裡的飯菜，聊了幾句，跟『譚醫生』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