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帶著聖舞紅和毒公子在夜的掩蓋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不久之後，緋夜城一處廢棄的院子里，便是再有了他們幾人的足記。

「殿主，我們接下來是當如何？」聖舞紅率先打破了寂靜，直言不諱地問著。

這話出了不久，血羅斂也來了，妖月仰望著灰濛蒙的夜空，笑意是逐開的，面上遮住了一直眼的面具顯得她無比威嚴。

「我們是下棋人，每一個棋子都應當好好利用，另一頭的對手還沒動，我們當然是先靜觀其變吧！」妖月低眸，迸出的殺意和戲謔妖艷至極。

三個人里，毒公子是最了解妖月的性子，她一出手萬丈之內的對手都得死，現在這些出現在明面上的人都是活的棋子，可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死棋。

暗裡的棋子不動則就是不動，三年的布局可不是白費的。

「這黑夜裡的夜幕就是如同棋局，想要贏就必須以不動應萬變。」妖月再次開口說道。

「殿主，您覺得和您對弈的是誰？」血羅斂問道。

這世間太大，能夠屹立在巔峰的人也不少，但是能和她妖月下棋的人還真不多。

「惑陽！」血羅斂本以為不是夕露就是明纖雲嬥，卻不想在妖月心裡能夠做她對手的人，血羅斂竟是連聽都不曾聽過。

「我和惑陽是對弈人，大的棋局之間還可以形成小的棋局，而這些棋局則是由明纖雲嬥和夕露來完成的，這之中還有個變數。」妖月笑著，「那就是簫韻，她是站在棋局中間的人，隨時可以改變任何局勢。」

「殿主，別忘了還有夜寒。」毒公子冷冷地提醒了一下。

「你還是忘不掉呢！」妖月聽著毒公子有些醋意的提醒，禁不住的調慨了一下。

陰霾的紅眸里隨時可以濺出血來，狠厲地放下話來，「的確，我們還不能忘了夜寒，瞿荷，星河蝶風，凌天，北極君王，熾天女王。」

「當然還有焚天和流蘇，以及博靈樓的那些羽翼。」

「不，還有一個人。」妖月的話是剛剛落下，院子里便是有多出了一人，他朝著妖月含著敬意鞠了一躬，「是輪迴之神。」

「輪迴？」妖月愣了一下，這世間居然除了冥神還有一個神！

來的是弒神殿的火焰麟，他一來原本周圍冷清清的氣氛瞬間有些燥熱了。

「是！」火焰麟鏗鏘有力地回了一句，「神族雖然已經是不存在了，可是神族的輪迴之神擁有的是不死之身，無論死多少次，他都是可以透過輪迴覆活。不過輪迴的次數越多，他要受到的懲罰就是越長。」

「早在萬年前，輪迴之神的蹤跡就消隕了，沒有人知道現如今的輪迴是何等的狀況。」火焰麟接著道，「幾日前，輪迴之神有著覺醒的預兆。」

妖月聽得是頭頭是道，她從來都不懼怕挑戰，有越多的人捲入，這場棋局的勝負就越迷離。

「不要忘了弒神殿也同樣是顆棋子呢！」妖月笑著說。

弒神殿在天下人眼裡都是塊炙手可熱的肥肉，想要加入的人不計其數，可誰人知道，所謂的弒神殿其實也只有寥寥幾人罷了，並沒有眾多的羽黨。

「殿主，接下去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嗎？」聖舞紅問道。

妖月點了點頭，彎起的嘴角著實讓人看著打了個寒戰，「等到宗門大比，再出手也不遲。」

說罷，妖月便是再度的抬頭，也不知這灰濛蒙的夜空有什麼好看的，她就是忍不住的想看，手裡似一根細竹竿的東西在她的手指間轉動，時不時的還有光澤閃爍。

「去吧！讓我一個人靜會。」妖月擺了擺手，再無了方才的霸氣，這會到是像極了一個需要安慰的小女人。

聖舞紅擺了擺裙子，便就是退下了，血羅斂和火焰麟鞠了一躬也同樣是離開了，反倒是毒公子留了下來。

「怎麼了？是因為他嗎？」毒公子褪下面具，與妖月比肩地站在了一起，突然間便是有了一種郎才女貌的錯覺。

妖月在想什麼他心知肚明，多少年了，她仍然是放不下。

「怎麼？你不會後悔攔下我喝忘憂水了吧？」妖月笑著調侃毒公子，她的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毒公子。

她還是搞不懂明明只要她喝下了忘憂水，就可以將那個人忘記，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壞處。可是他居然攔住了她，沒有讓她忘記。

妖月從來沒有把他當做手下來看，沒有他毒公子也就是沒有今日的妖月，所以她的命既是屬於自己的，也是屬於他的。

「不會。」毒公子不強迫妖月任何事，只要他可以守在她的身邊，他也就滿足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一昧地去逃避，喝下了不代表你可以斬斷，你們之間的恩怨，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改變的。」

妖月聽著笑意銜在嘴角，她很慶幸自己如今有他守在身邊，即使她還不愛他，可是她會努力做到與從前斬斷。被傷過的一顆心，不會因為還有一次機會，再去重蹈覆轍。

即使兩個人都在，兩個人依舊是愛著對方的，只是木已成舟，物是人非事事休，他們回不去了。

「走吧。」妖月心裡懸下一顆心，她決定了，她要去面對，只有這樣才可以重新來過。

妖月轉身瀟灑地拖著一襲的銀光去了，在毒公子眼裡此刻她的灑脫就如是縹緲之上的仙子，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毒公子愛她，愛到骨子裡去了，他慶幸當日的付出，有了今日的朝夕相處。

一身血債，他不在乎。從此墮落，往昔不復。

她一手建立的弒神殿威名遠揚，成王敗寇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惑陽，所有人類的死敵，他們之間的對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