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對他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這個樣貌他終於不再是夜寒的替身了，解決凡塵的事，他才可以專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

「這個樣子挺好的，原來的那個是別人的替身。」九天寬慰的笑著，長明看著離別十幾年的長子，卻碰是碰不得的。

「長蕭，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要取一個人的命，現在……」

「你瘋了！他可是我們的父皇！」不等九天說完，長蕭斥喝一聲打斷，那語氣是絕對不允許九天做出謀逆之事的。

九天不為所動，也就是將錯就錯的讓他錯以為下去也是不錯的，「我不取，也會有別人來取。」

「更何況今日我的手上並不想沾血，畢竟是母妃的祭日。」九天撫摸著周圍的器具，笑的欣慰極了。

望向被長蕭護在身後的長明，面上的表情依然是微妙的變化了一下。他不是聖人，有了人類的所謂的情親，再去回想著過去的事，的確是個父親做的對不起他，想要放下還真是要很寬廣的胸襟啊！

「長蕭，這個人不可能一直都在你的身後，別忘了他才是皇帝，不應該是你護他，而是他護你才對。」九天故意說出要取長明性命的話，弄得是長蕭左右為難。

「可是要取父皇性命的是你，我就不得不護著！」長蕭也是放下話，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如今是越來越僵了。

九天離得十步之遠，不敢逾越地靠近半步，也始終不敢看這個所謂的父皇一眼。

長明從進來的一刻起，便是一直盯著九天，也固然發現了九天有意避閃的目光，這個人終究是他的孩子，有什麼仇一定要弄成這副模樣……

「天兒，那件事是父皇的錯，都已經過去這麼久……」長明拍著長蕭的肩，似笑也非笑地上前走了幾步，露出自以為慈父的笑容。

九天嗤笑著，他真不知道這個皇帝究竟是裝的，還是真有這麼大度，都說自古皇帝最無情，又怎麼會有如此的父子情呢？

「別以為我今夜不殺人，就不會弒父，別把你的假惺惺放在我的面前。」九天想拉下臉，心平氣和地談。可是當長明大義凜然地站在面前，俗世的仇恨猛然上升，果然想要放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長蕭聽著越發眉是皺的緊了，他不理解九天為什麼一定要將所有的罪過都按在長明的身上。劍宗試圖造反顛覆東離江山，長明是沒有辦法才滅了劍宗的根基，九天的母妃是聽說如此的狀況，自覺對不起長明，以死謝罪的。

兩邊都是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長明也是很難抉擇的，無奈之下的他看到錦妃已死，就順勢說是賜死，以平復內外人心。

「朕知道……」

「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九天打斷長明，眼眸間現出的就是凌厲的神色，「我九天在夜雲山莊度過數個漫漫長夜，每一夜都在想著你會找到我，接我回家。可是你沒有，不僅僅如此，東離太子令改他人，你放棄尋找我的機會。我亦對你心灰意冷，仇恨根深蒂固地增長，最後是一發不可收拾。」

「我不信僅憑著東離的權勢，找不到我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你真的問心無愧嗎？」

長明沉默了，換做他低著頭，不敢再去看著九天的眼睛，他當年沒有動用人手去找，也是怕那些大臣起鬨要他殺了九天，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九天自生自滅的好。

長蕭趁著九天把注意力放在長明的身上，自己開始做起小動作一步步繞到他的後面。

「長蕭，你還是站住吧！我今天只是想說一件事，沒有要弒父的意思。」九天眼角瞄到不安分的長蕭，笑著提醒了一句。

長蕭怔了一會，很聽話地沒敢再動了，但是之後的一幕他睜大著眼難以置信……

九天提醒長蕭不要再動後，自己竟是出奇地給長明跪了下來。

長明嚇得後退了幾步，九天這動作換做誰都要抖擻幾下。

「真不知道我現在這樣做還有沒有用，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我還是越快斬斷越好。」

「父親，先不要說話。劍宗已經準備復出了，我只是來提醒一下，東離要做好禦敵準備，還有就是我已經原諒了。」九天跪著低頭，「別跟人說我來過，也不要有什麼幻想，這裡已經成為了過去。」

「長蕭，醒來後去博靈樓。」

長蕭歪著頭，似是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九天現在是天秤，他有的記憶已經不再是凡塵的了。

「我走了。」九天說完躺倒在黑洞中，不給長明和長蕭緩過來的機會。

「喂！你把話說明白點！」長蕭感覺是被當猴耍了一遍，奇奇怪怪的現象不斷出現，這究竟是怎麼了……

……

博靈樓——

風漠璘眼前分明的突然出現一個男子，而這個人就是九天，自從醒來他是想去哪就在哪。

「你好，雙子。」九天笑著叫出風漠璘最不希望聽到的名字。

風漠璘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找來的，只是一定要這麼快嗎？

「可我不認識你，你想幹什麼？」風漠璘幹脆是把這個九天當做陌生人了，三年前的相遇，宛如今日的再見。

微香站在樓梯上，聽到了九天和風漠璘的對話，眼角是一瞥。

「風漠璘，他沒有惡意，相信我。」微香出來打個圓場，可心裡的算盤也就是是時候亮出身份了。

風漠璘不記得從前，算盤打的都是現在的，博靈樓有弒神殿攝壓，做的事要慎重。

「天秤，我是處女。」微香笑著，風漠璘啞口無言，他的生活什麼時候布滿如此這麼多的非人類。

「你們可真會耍我。」風漠璘不得不苦笑著，沒有過多掙扎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