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澈叩門進屋，風墨迫不及待奔了過來，抓著他的手將他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一臉擔憂。

「無事，寬心。」儲澈柔聲安慰道。

風墨將信將疑，牽著儲澈的手來到風雪柔跟前，道：「這是我姐姐，我和你說起過的。」

儲澈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眉眼間與風墨頗為相似，只是雙眼不及風墨妖嬈。

他朝女子微微點頭，女子從綉蹲上款款起身，盯著二人交疊的手掌笑吟吟屈膝一拜，對風墨道：「墨兒，姐姐也該回去了，明兒再來看你。」

掌心交疊的溫度，儲澈心口脹滿，為人夫君的自豪油然而生。

房門一關，儲澈將風墨一把扯入了懷中緊緊抱住。

風墨亦將他環住，將臉深深埋進堅實的胸膛，低聲問：「我爹可有為難你？」

儲澈抬手輕撫著風墨的腦勺：「你在擔心朕？」

「嗯。」

儲澈將人從懷中扶起，細細凝望，手掌撫過青絲，執起雪綢，眼眶酸痛，答非所問：「第一次見你時，你的頭髮便是梳成這般模樣。」

風墨微怔，「你還記得？」

「當然。」儲澈再次將人攬入了懷中，「朕給不了你鳳冠霞帔，也給不了你名分地位…朕將心贈予你，你可願對它不離不棄？」

風墨渾身僵住。

「你不必急著回答，待考慮清楚了…再答覆朕。」

…

次日上元節，清早二人還未起身，風夫人便讓多樂送來了兩碗元宵。

儲澈穿戴整齊起身開了門，多樂端著元宵徑直來到卧房，將托盤放到床邊小案上，說：「公子，夫人說元宵多的一碗是儲公子的，公子吃少的這碗。」

風墨一夜心煩意亂，並未好眠，這會兒本來頭腦昏沉，聽了這話也立時清醒了幾分，「為何？」

多樂搖頭，「反正夫人是這麼說的。」

風墨心裡委屈，他這本該吃兩人份的卻只能吃少的一碗，明擺著是娘親偏心。

是以，當吃完自己碗里的元宵，風墨便眼不眨的盯著儲澈的碗里。

儲澈看到後覺得好笑，便舀了兩隻放到了風墨的碗里。

風墨很快吞下，再次眼不眨地盯著儲澈。

儲澈哪裡還忍心再吃，將餘下的全數舀到了風墨碗里，「都給你。」

風墨埋頭便吃，許是吃得太急，來不及下咽的元宵全數哽在了喉嚨中。

哽得心口疼痛，眼眶發燙。

「怎麼了？」儲澈瞥見風墨濕紅的眼稍也不由一怔，狀似無意將盛著元宵的瓷碗移了開來，「吃不下就別吃了。」

風墨不想在他面前失態，撐著身子想要起身逃離，卻被儲澈輕易扯入了懷抱，一下又一下輕撫脊背。

風墨心口越發疼痛難忍，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他不敢去想，未來沒有儲澈和孩子的日子，四季將是什麼色彩。

儲澈將懷中不停搐動的人緊緊擁住，沒有言語，沒有追問，相擁坐至月上梢頭。

月光灑入林間，落花斑駁。

二人手牽著手，踩著斑駁落花，漫步於梨花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