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遠抬眼看他，眼神銳利，「怎麼？陸老大對她也有意思？」

陸曦璟抬了抬眉毛，「慕老闆誤會了，我現在可是顧軒的未婚夫。」

慕靖遠哼了一聲，想起陸曦璟不費吹灰之力就把N市第二大產業幾乎攥在手裡就有些眼紅，他吸了口煙，語氣酸澀尖銳，「你家那位似乎乖巧的很。」

想起顧軒，陸曦璟眼底有了一絲笑意。

「不過，咱們是合作夥伴，慕老闆也幫過我不少，殷家這件事，我可以還你一個人情。」他這話說的相當輕描淡寫，慕靖遠卻立刻變了臉色，「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慕靖遠眼睛死死盯著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說明白！」

陸曦璟也不惱，相當閑適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抬眼看他，「你要追人，這樣的辦法似乎不對。」

慕靖遠哼了一聲，相當不屑。

看到他不屑的眼神，陸曦璟心底微微上了點火氣，表面卻無痕跡。他點了支煙，吸了一口，「要想讓她心甘情願跟著你，首先必須讓她有求於你。」　　

「這樣，她才會稍微對你認真些。」

「當然，一旦她開始注意你，後面的事就簡單了，投其所好，這道理，我相信你懂。」

慕靖遠吐了一口煙，興趣漲上來幾分。

「她不喜歡你左擁右抱，那你就順著她。」說到這，陸曦璟看了慕靖遠一眼，「我說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只要不被她抓到，你還不是隨心所欲。」

他這話說得相當混蛋，卻正好順了慕靖遠的意。

果然不出所料，慕靖遠嘴角漸漸蔓出一點笑意，嘴上卻道，「陸老大好手段，你家那位小先生要是知道了你有這樣的想法，還不得後悔死。」

陸曦璟食指敲了敲煙身，一撮煙灰啪的掉在煙灰缸里，「我對我家那位，可是相當忠心。」

慕靖遠嘿嘿笑著直接用拇指生生掐滅了帶著火星的煙，露出發黃的牙，促狹道，「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陸曦璟還是不溫不火：「這隻是還你一個人情。」

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慕老闆既然提到，我也不妨直說。」

慕靖遠又點了支煙，一幅果然沒有料錯的表情。

「不是什麼大事，我手邊一批貨，想運到國外，你知道，這種貨，我一介生意人，一沒人脈二沒渠道······」

他左手比了個槍支的手勢，點到為止。

慕靖遠盯著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抬眼看他，「······你想和我合作？不過，我怎麼聽說，陸企很早以前就洗白不做軍火生意了？」

聽到「軍火」二字，陸曦璟心中警鈴大作，一般慕靖遠為了防止警方幹涉，這種口頭話一再謹慎，今天卻大喇喇地說出來，恐怕有詐。如果自己承認下來，被他錄音，那又要麻煩一陣子。

他盯著慕靖遠，像是隨口揭過一般：「這次不一樣。」

見陸曦璟沒有上當，慕靖遠眉頭皺了皺，隨後接下陸曦璟的話：「你胃口也未免太大了。」

陸曦璟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都是生意人，賺錢買賣何苦不做。」

慕靖遠蹙起眉頭，低眼狠狠吸了一口煙，沉默。

陸曦璟不為所動道：「不著急，等你消息。」

慕靖遠笑了，這笑容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狠勁兒，「陸老大明白人！」說罷呼啦一聲拉開椅子抬腳就走，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笑著伸出手道，「陸老大，合作愉快。」

陸曦璟捻熄煙頭，「合作愉快。」

慕靖遠盯著陸曦璟看了幾眼，才鬆開了手。

等他走後，陸曦璟漫不經心地拿濕巾擦了擦手。一會還要陪顧軒吃飯，沾了灰的手還是擦幹凈再去找他。

往濱口趕的慕靖遠突然打了個寒戰，脊背有些發涼。此刻他還不知，這一走，竟是他最後一次去濱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