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師尊您覺得好些了麼？」

柳折雲聞言點了點頭，後一想又覺得對方大概看不見，於是便「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師尊想不想知道弟子是與誰學會的？」莫燁晨笑問道。柳折雲之所以知道他在笑，是因為這句話是帶有著濃重笑意的，讓人聽著便認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或者是很好的回憶。

柳折雲搖了搖頭，老實道:「不知道。」

莫燁晨道:「弟子小時候是在一戶人家裡當奴隸的，不，應該是連奴隸都不如。我當時還小，所以經常會受傷，大多是被府里的下人打的。其實只是淤青擦傷倒是無所謂的，就怕筋骨有損，那府上的大夫都是不管除了本家以外的下人的。幸而，對街有家醫館，裡面的老先生見我可憐，便常常幫濟我，後來便與他學會了這正骨按摩之術，順便針灸刺穴也會一些。」

柳折雲沉默了，他在思考這種時候是該出言安慰還是保持沉默是金的原則，聽對方把話說完。

「所以，師尊……」莫燁晨很快接上了之前的話頭，替他做好了決定。他依然笑道:「弟子就是這樣的身份，你會介意嗎？」

柳折雲反問道:「那你是不是這樣的人呢？」

莫燁晨一愣，道:「師尊，此言何意？」

「你千萬不要想複雜了。」柳折雲連連擺手道:「為師的意思是你的身份和你這個人是完全沒有關係的，人品這個東西啊，說得多了就是個球，橫豎滾不爛的！所以說，你……」

「呵呵呵……」

柳折雲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邊傳來一陣毫不隱忍的輕笑。啊……虧自己還擔心對方會想歪，到頭來果然還是自作多情了。

「師尊，你這個人真的很有趣！」

呵呵，是啊，比你這個動不動就黑化，第一次見面就劈人，第二次死活不正經的精神分裂症，我真的是有趣多了！啊……好懷念那個單純不做作，可愛又粘人的主角啊……

柳折雲一臉無奈的將手從莫燁晨的爪子里抽了回來，對著虐貓凱旋而歸的凌無君揮了揮手，並不打算再理這個性格惡劣的小混球。

這墓道里似乎長的沒有盡頭，且一路上守道鬼物無數。幸而，凌無君武力值Max，再加上鬼帥級的完美威懾，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墓道的最深處——一扇石門。

「凌無君，你知道這扇門怎麼開嗎？」柳折雲伸出那隻好的差不多的手，摸了摸石門上的花紋，轉頭問道。

凌無君將冥火的亮度加大，使得甬道內一片通華明亮，門上的花紋在燈火之中漸漸清明起來，顯示出其原本的厚重與輝煌。

上面所刻的分為四副壁畫，按照從右往左的順序來看，將它們連接起來便是當年鬼魔大戰的全部過程。

開頭第一副所繪製的是一把劍，許多人圍繞在它的下面跪倒成一片，紛紛為其拜服成了一條長龍，其壯觀場景幾乎不亞於傳說中的春運之回鄉的誘惑……柳折雲撇了下嘴，把自己腦子裡雜七雜八的玩意通通按鍵沖了下去，開始繼續觀圖。

這副壁畫十分龐大，其蘊含的意義也是略有些晦澀難懂。柳折雲眯著眼，杵在原地看了半天才總算明白了其中想表達的意思:這是一把很NB，很傳奇的劍，鬼魔兩族為其的所屬權，世代相爭，所打下的戰役不計其數，卻始終都是斗的兩敗俱傷，不得而終。神劍在雙方的爭奪下，輪番出現在每一任鬼王或魔尊的手上，卻都留不長久。

直到，上一任鬼王也就是莫燁晨他老爹的那一代，神劍終於又回到了鬼族的手裡。然而，大戰過後，鬼王也因此身隕，那柄傳奇般的神劍也隨之做為殮品，隨其一同深埋於地下，這一來是為了表示對鬼王神威蓋世的尊崇，二來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神劍不再被魔族奪去。為確二者安全，鬼族還特遣參與大戰的鬼界三十六將其守靈，保地下永世之長安。

壁畫的最後是三十六鬼將圍繞在打開的棺木旁，將手上的各種武器指上天空的畫面，棺木里的是死去的鬼王抱著那柄神劍，面容竟與如今尚未長開的莫燁晨有七分相似，絕壁是親生的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