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當時是誰第一眼撞見的？」柳折雲抱著肩，問道。

日齋動了動眼球，道:「本座親自看見的。」

柳折雲笑眯眯地點頭道:「那太好了！眼見為實。我可以告訴你，先王確實是死在洞談劍下的，但與凌無君無關。」

日齋蹙眉:「你說什麼？」

柳折雲圍著他又踱步繞了個圈，腳下走著拍子道:「首先，沒有人會在隨時可以會有外人來的環境下對一個與自己相熟的人下手，第一太蠢，第二跑不掉。次其，先王修為遠高於凌無君，如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為其所害。最後，還是那句話，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會和他爭奪王位的對手而發動全族一起尋找。」

日齋聽了對方這番分析，沉默了一會兒，疑慮道:「可王上死於洞談之下，而凌無恰又身處於室這點，你又如何解釋？」

「反噬。」柳折雲拍拍袖口，悠悠道。

「你說什麼？」

柳折雲眨眨眼道:「反噬你不懂嗎？就是那種因為自身能力不足，卻一意孤行偏要施術，最後卻將所施術法反射自己身上的失敗案例。」

日齋皺眉道:「誰問你這個了！本座是問你為何斷言先王死於反噬。」

柳折雲幹巴巴的「哦」了一聲，接著說:「據我推測，應該是先王想儘快動用洞談劍的力量，讓凌無君護法，自已卻因為能力不足遭到反噬。發狂暴動之時，凌無君一不小心將人殺死……然後，你就進來了。」

這一番詞辭，當然不是柳折雲的憑空推辭。而是從那一整本書的某章里主角所說的一句話中得到了啟示，這才好不容易想到的。他說「人有靈，劍亦有靈，是人擇其器，也是器擇其人。若一意孤行，必遭反噬而亡。」

沒錯，說得就是他爹。

這證明什麼？洞談劍本身是道家仙器，想要追隨的至少也是像主角那樣，天賦奇佳，有一半人族血統的主人。而像先王那種死氣沉沉，全身鬼炁的，人家鐵定就是看不上！

然而，辛辛苦苦搶過來的東西，哪有不用的道理？更何況，位高者必定心高氣傲，一心想著這區區一件仙器而已，老子狂霸酷帥屌會怕它？！

於是，悲劇發生了……

柳折雲抿了抿唇。這套說詞對於自己來講，的確算是有理有據，但對於旁人而言，委實過於牽強，所以也不知對方是信與不信，只得問道:「我這麼說，你信麼？」

日齋一挑眉，道:「憑證？」

就知道……這貨果然不好忽悠。

「要不……您親口問問凌無君？」

「怎麼問？」

柳折雲一拍對方肩膀，指了指大門:「人就在外面，出去問唄。」

日齋瞥他一眼，不說話。

許是知道他在顧慮什麼，柳折雲開口笑嘻嘻道:「沒事，不用擔心月齋。你只要裝作是先王的樣子，再順便演個失憶就好。我們到時候就說你詐屍了，但是腦子壞掉，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你要問凌無君「自己」當初是怎麼死的，我想他總不可能會瞞你吧？」

日齋不置可否的又瞟了他一眼，皺眉道:「你這人說起話來怎麼一套一套的？這種辦法也虧你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