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很緊張嗎？」柳折雲回頭無奈地問道。

莫燁晨聞言搖搖頭，輕聲說:「沒有，師尊。弟子只是覺得這裡人有些多，所以不太自在。」

「哦……」柳折雲抬手點了點下巴，開口道:「沒事，深呼吸，默念:他們都是一群只會咕咕滿地跑的菜雞。一直念，直到自己信了為止。」

莫燁晨抿了抿唇，開始小聲默念。

然而，柳折雲卻不太滿意的皺眉訓道:「有點自信！你是鳳凰，和其他野雞本就不是同道。怕什麼？大聲點！」

莫燁晨一怔，他沒想到師尊對自己的期望居然這麼高。鳳凰……他是鳳凰？

眼看著對方背後的小宇宙燃燒了起來，柳折雲原本還算平靜的神情中也不免摻雜了幾分激動與熱切。

於是，就只聽身旁一聲大吼:「對不住各位，但我師尊讓我喊……喊，你，你們都是一群只會咕咕滿地跑的菜雞！」

此言剛一出，四周的嘈聲都彷彿靜止一般，緊接著無數雙飽含著或疑惑或不滿或暴怒的目光紛紛朝兩人投來。

柳折雲頓時懵了。

我的天！主角你是魔鬼嗎？！坑人這麼恨，你還是我認識的那隻溫順可愛的小綿羊嗎？！

眼見周圍的情況越來越不妙，柳折雲突然靈機一動猛的嘔出一股鮮血，佯裝虛弱地撐住了莫燁晨的肩頭，飽含凄慘的目光偷摸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預備上前來討個說法的弟子們見狀立刻都愣住了，躊躇著腳步不敢上前。

柳折雲一看情勢穩定住了，便故意假咳了兩嗓子，中氣不足道:「各位同門實在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精神太緊張了，請見諒。」

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即使脾氣再暴的弟子也懶得找人麻煩了，直接揮了揮手，表示沒事。

柳折雲總算是鬆了口氣，四周望瞭望知道沒人看他了，便一抹嘴角血跡，狠狠打了一下莫燁晨的屁股，氣呼呼地說道:「像你這樣再來幾次，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莫燁晨被這一巴掌打得紅了臉，聞言支支吾吾地委屈道:「師尊彆氣，弟子知錯了。」

柳折雲一看他這慫了叭嘰的樣子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從小受了那麼多磨練，明明告訴他你並不比別人差。但這小子不知道為什麼就總是自認比別人要低一頭！過份的溫順隱忍說白了就是自卑！這樣的主角根本還不如那些白痴聖母給人的感覺舒服，好歹人家還是往著正義的方向邁步，頂多是中二磨嘰了點。這娃倒好，膽小怕事還自卑，讓人看了就來氣！

「我問你，錯哪了？」柳折雲忍住想扇他一巴掌的慾望，咬牙切齒道。

莫燁晨知道對方是真的生氣了，於是咬了咬嘴唇，小聲道:「弟子不該把話說的那麼大聲，平白令師尊難堪。」

柳折雲閉上眼睛，指尖氣到發抖，卻還是強忍著沒發作，顫聲道:「不對，再想。」

莫燁晨吸吸鼻子，眼睛憋的通紅，一副好像快哭了的樣子。

「弟子無能，讓師尊費心勞神……」

柳折雲忍無可忍揚起手就往他臉上揮去，然而手掌停在對方瘦削的臉頰旁邊時卻頹然頓住，改道朝他的屁股上扇去。

「我告訴你，為師氣的不是你事做的如何，而是還沒做過就開始妄自菲薄，覺得自己這兒不行哪兒不行的。從今以後，這種念頭不準再有！否則……」柳折雲說著又恨鐵不成鋼地揚了揚手心，接道:「為師就讓你知道知道猴子的屁股為什麼那樣紅！」

莫燁晨聞言一怔，這下不僅把眼淚收了回去，對自家師尊的敬意又上升了一個新高度。師尊他果然是神仙吧？能對像自己這樣扶不上牆的爛泥說出這種話，是真的很厲害的人啊！一般人是絕不可能把希望寄託在自己這樣的人的身上的，師尊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會重視到他的人，既然有人這樣看好自己，那麼就一定不可以讓他失望！

「師尊，弟子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