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順的短髮，濃密的劍眉，烏黑的星眸，高挺的鼻樑，淡粉色的唇。

貼身的淺藍色細格襯衫，經典的米色休閑褲再搭上一雙同色系的板鞋，這樣的展昭直讓白玉堂看晃了眼。

「怎麼啦？」

展昭換完衣服走出來，抬頭便看到白玉堂直勾勾地釘在他身上的目光。

展昭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什麼嗎？」

「啊？」

白玉堂恍然回神，慌忙扭頭看向一旁，但眼角的餘光仍舊忍不住掃過這人若隱若現的胸肌，挺翹的臀和那兩條修長的腿。

「不，沒，沒有……」

白玉堂只覺得自己是口幹舌燥，面如火燒。

他沒想到，事隔三年，他竟然又對這個人產生了那種衝動。

「你……」

展昭敏銳地察覺到了白玉堂躲躲閃閃的目光和那種異樣不安的心神，心中不禁一震，一下回想起在A19的觀察室時，白玉堂與他說過的那些話，頓時滿面通紅。

「你，你不會，不會是，是，那個吧？！……」

「哪個？」

白玉堂疑惑不解，轉眼細思，一下明白過來，瞪眼看向展昭。

「這怎麼可能？我取向正常得很，我對別人可沒這愛好。」

白玉堂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又道:「不，不是，我是說我不是那個，我，我只是，只是……」

他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解釋，雖然同性戀在現在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隱晦的事，但算起來他和此時的展昭真正認識才不過一日，總不能張口就說，其實我只是喜歡你罷了。

可他沒想到展昭在沉吟了片刻之後，會突然紅著臉尷尬笑道:「我明白，你，你只是喜歡展飛，對嗎？！……」

白玉堂聽完一下冷了臉色，轉過眼來看著有些慌亂的展昭，淡淡一笑:「你感覺，這有區別嗎？」

「我，我……」

展昭面紅耳赤，從來都能迅速鎮定的心神怎麼也靜不下來。

他當然明白白玉堂的意思，何況剛才他也聽到了白玉堂的心聲，但是他什麼都不記得，即便白玉堂萬分肯定他就是展飛，他也仍舊感覺那是另外一個人，而且是一個離他很遙遠的陌生人。

「可是我不是他，不是，我是說我還沒做好變成他的準備，也不是，我是說我根本就不喜歡男的……」

展昭想要解釋，卻不知為何越說越亂。

白玉堂苦澀一笑，擺手打斷了他:「不，展昭，你不必如此著急回答我，更不要現在就下結論……你也不用變成他，你就是你，你是展昭，你就做你自己就好！」

捫心自問，若不是為了查出三年前死神計劃中的那些疑團，其實白玉堂是打心眼裡也不想讓展昭再記起過去。

即便展昭真把他當成了一個陌生人，他也不想他變回那個一直都活的那麼壓抑的展飛。

兩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後展昭突然問道:「那他，就是曾經那個我，那個展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白玉堂深吸一口，抬頭望向屋頂，那感覺就像在看遙遠的過去。

「他就像寒潭裡的水，冷起來比冰還冷，即便把他捂化了，也深的讓人看不到底……」

「那你還喜歡他？」

展昭滿腹的好奇又被調了出來，如果他過去真的是展飛，為什麼會給人這樣的感覺，難道展飛的心裡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是啊，我為什麼喜歡他？……」白玉堂答非所問，似是一直在回憶那人。

「可能這是就是緣分吧！」

白玉堂說著忽然轉過頭來，呲牙笑道:「你已經忘了，可是我還記得，我們可是在我九歲那年就一起定下了終身的。」

「啊？……」展昭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可能？」

白玉堂起身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笑道:「哈哈，看把你嚇得，這事有空我再和你解釋，時間不早了，我先帶你去吃飯，接下來還要找四哥他們了解一下剛才那事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