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你又來！」展昭心裡本就憋悶，被他這麼一撩便忍不住發火。

他原本就半倚在床頭，白玉堂坐在他的腿側，所以他想都沒想抬腿就沖白玉堂踹了過去。

「哎吆，咋滴，興你騙我還不許我撩你了？」白玉堂眉毛一挑，伸手抄住他的腳腕，轉身往床上一按，接著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展昭慘叫一聲，揮拳照著白玉堂的面門打去，「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什麼時候都在騙我！」白玉堂一臉怨氣，抬胳膊一擋，反手抓住他的拳頭。

「胡說！」展昭猛然回撤，抽出那條長腿，又朝他踢去，白玉堂一個閃身站起，手也不松，抬腿與展昭較起勁來。

兩條長腿你來我往，短短幾秒竟鬥了數十招，白玉堂咧嘴一笑，「呵呵，展昭，你的腿功不錯啊，絲毫不減當年。」

「廢，廢話少說，」展昭畢竟被半拷在床頭，行動不便，一番打鬥下來，不由地喘起粗氣，心中也更加委屈，「你就說，就說我到底什麼時候騙你了？」

白玉堂緊攥著展昭的手腕，探身往前一靠，「你敢說，從我到A19後你就沒瞞過我？你明明可以聽得到別人的心聲，卻在我面前假裝神探，害我還在心裡對你敬佩不已。」

「喂！」展昭又氣又樂，心道這人還真是被他的哥哥們給寵壞了。

「白玉堂，你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我們什麼關係？認識總共才不過兩天，我有必要把我的秘密都告訴你嗎？」

「你！你！」白玉堂聽到展昭這話臉色突變，猛然起身，抬手指著展昭，氣憤填膺。

「好啊，展昭，枉我白玉堂依舊把你當成，當成朋友！……為了你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和哥哥們撕破臉皮，死活不同意他們給你做那個實驗，你卻說，卻說我們認識才不過兩日……」

「什麼實驗？」展昭一驚，他知道白玉堂耽擱這麼長時間必有原因。

「當然是讓你恢復記憶的實驗啦！」白玉堂吼道。

吼完卻忽然回神，直愣愣地看著展昭，「你不能同意，聽到嗎？你不能同意，那個實驗會有後遺症的，你……」

「就像楊燁那樣嗎？」展昭一臉平靜。

「是！」白玉堂點頭，卻忽然又慌張起來，「不，也許比楊燁更厲害，你有可能變成白痴，或者是失掉更多記憶。」

「但也又可能記起全部，是不是？」展昭皺眉，他已經讀到白玉堂心中的慌亂，白玉堂可能是太過擔心與他，所以在扯謊。

「是！」白玉堂無力地點了點頭，他就知道他無法說服這人，這人就算是變成了展昭依然是過去那個脾氣。

展昭一臉嚴肅，「告訴四哥，我同意，隨時可以。」

說完反手握住白玉堂有些冰涼的手掌，展顏笑道，「相信我，我不會變成白痴的，我是誰，一個異能者，難道還比不過楊燁？最壞也不過是比過去略微遲鈍一下，但也慢慢會好的，不是嗎？！」

「是。」白玉堂再次點頭，頹然地敗下陣來，眼中卻泛起一片氤氳，「展昭，其實你不懂，我不是怕，怕你變成那樣，我是怕，怕……」

「怕我記起過去，讓白大哥一語成讖對嗎？」展昭輕輕笑著緊握著白玉堂的手掌，「相信我，也相信曾經的我，即便真是我殺了柳雲，我也絕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而且……」

展昭一頓，忽然回手朝白玉堂的胸口掏了一拳，朗聲笑道，「而且你大哥也絕不是那種不將道理的人，他會做出最正確地判斷的，對不對？！」

「對，對吧？！」白玉堂緩緩點頭，卻又猛然抬頭，咬牙道，「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許你再離開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