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展昭急忙大喊了一聲，做了個手勢示意黑衣人打住，他本來就一直沒有吃飯，現在更是頭暈目眩。

就見他搖搖晃晃勉強將身子站直，無力喘道:「你，你明知道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就，就不要這麼暴力，我跟你走就是。」

「知道就好。」黑衣人當然了解他目前的情況，也不想太為難他，手上泄了力道，順勢一抓他的胳膊，挾著他就要快走。

「哎，你慢點！」沒承想展昭一個踉蹌竟撲向他懷裡，接著忽然伸手拽住了他臉上的面罩。

「住手！」只可惜面罩才扯開一半就被黑衣人阻住，一隻鐵鉗似的大手緊緊掐住了他的喉嚨。

「呃，你放，放開我……」展昭無奈將手鬆開，但似乎已經辨出這人的模樣，於是拚命地掙扎道，「你，你真的是，是他，對不對？是那個，那個柳……」

「你認得我？」黑衣人一愣，手下稍微一松，「你的記憶恢復了？」

「呃，沒，沒有，」展昭一怔，搖了搖頭，撒謊道，「我在陷空島見過你的照片。」

「照片？……」黑衣人忽然頓住，像是想起了陳年往事，但僅僅是一瞬，機械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你的好奇心滿足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可是你，你怎麼會沒，沒死呢？……」

展昭真沒想到他會又一次猜中，黑衣人剛才的語氣已經讓他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傳說中那個已經死去的柳雲。

「呵呵，」柳雲像是有些不耐，冷笑一聲，拽著展昭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咬牙低吼道，「你如果恢復記憶，就應該知道我確實已經死過，現在的我早已不是我！」

「你不是你？！」展昭一臉驚詫，頓混了一下突然想到那條白犬，自言自語道，「你怎麼會不是你呢？難道你，你也變異了？」

「閉嘴！」柳雲已經無心再和展昭嘮叨下去，拽著展昭的胳膊徑直向落地窗走去。

可就在這時，兩人的身後忽然傳來有人用力撞擊房門的聲音。

「怎麼會？這麼快就有人來？」柳雲大吃一驚，他進來前明明在這層放了毒氣，還把所有通道都關閉了，難道是……

柳雲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感覺不好，放開展昭急忙奔到窗前，摸索著窗戶邊牆的某個地方用力按了幾下，可那扇巨大的落地軒窗紋絲未動。

「他媽的！」柳雲氣急敗壞，沖著窗戶玻璃狠踹了一腳，卻直接被反彈回來，差點跌倒。

「算了，你跑不了。」展昭擺了擺手，懶洋洋地轉身坐回到床邊。

他在這房裡待得太久，身子本就虛弱無力，剛剛又被柳雲扯來扯去，此時早已暈頭轉向。

「起來！」柳雲顯然是急了，一步跨到展昭跟前，揪住他的衣領吼道，「如果今晚再不能把你帶回去，那咱們就一起去死！」說完還是抬手給了展昭一記手刀，彎腰一抱將他扛在了肩上。

而此時的門外，撞擊聲忽然停住，接著砰砰幾聲槍響，房門轟得一下被踹開，跟著就是一聲怒吼，「展昭！快把展昭放下，否則我可要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