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白老五，你在幹嘛呢？」飛絮越來越緊，白玉堂卻徒步而行，突然間就接到了柳青的電話。

「柳青？」白玉堂微微一愣，因為柳雲與白錦堂的關係，柳青與他也是從小的玩伴，兩人一起考上大學，但柳青卻沒能入選特戰隊，所以兩人已經大半年沒有聯繫。

「咋滴，哥們，半年多不聯繫，是不是把我忘了？」柳青在電話里笑著調侃。

「哪能呢？」白玉堂強笑道，「你又不是不懂組織紀律。」

「嘿嘿，好啦，那些事咱先不提，哥們你快過來，我這裡有一出好戲，就等你來瞧了！……」隔著電話白玉堂都能看到柳青一臉的壞笑。

白玉堂有些不耐，「什麼好戲，我沒空，我明天要回部隊報到。」

柳青一聽急了，在電話里低聲喊道:「哎，別呀，我們這可都是為了給你出氣才搞的事，你可不能不來啊！」

白玉堂心裡咯噔一聲，「為我出氣？出什麼氣？搞什麼事？」

「嘿嘿，哥們，你來了就知道了……」柳青的笑聲越來越是詭異，似乎還帶著些醉意，「這次兄弟們會讓他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一會兒把地址發你手機，你快來吧……」

盯著掛斷的電話，白玉堂的預感越來越是強烈，他平時雖然爭搶好勝，但還真沒吃過幾個人的氣，這能讓柳青他們替自己出氣的也就那人了。

不過當白玉堂風馳電掣趕到柳青所說的那間會館時，偌大的包房裡，除了他那些好友，那人並不在。

大家推杯換盞，喝的正不亦樂乎。

「呵呵，老五，你來的好，好快啊！」柳青一看是白玉堂，立馬遙遙晃晃地站起身來。

「人呢？！」白玉堂上前一把扯住柳青的衣領，「你們整的人呢？！誰？他媽的是誰？！」

「哈哈……」柳青咧嘴大笑，打了個酒嗝道，「在，在廁所里，還，還能是誰，展，展教官唄……」

白玉堂頓時急了，抬手一指眾人，吼道:「你，你們，誰讓你們多管閑事的？！」說著一推柳青，立馬沖了出去。

可是廁所早已被人反鎖，白玉堂無奈使勁拍著門板，「展，展飛，開門！展飛，展……」

過了好一會兒，白玉堂才聽到裡面傳來一陣虛弱地喘息，「我，我不能喝了，實在喝不下了！嗯……」

「不，展，貓，貓兒，是我，我是白玉堂啊！……」白玉堂焦急萬分，那人的聲音不像是單純的醉酒。

「白，白玉堂？……」廁所里的人慢慢抬起頭來，果然是展昭。

就見他全身濕透卻滿臉通紅，雙手使勁抱著自己的臂膀，蜷縮在廁所的一個洗手池旁，正在不住地戰慄。

「是，是我，白玉堂，小白鼠，白玉堂！……」門外白玉堂的聲音越來越急，喊到最後只聽咣當一聲，他竟然踹爛了廁所的門。

「貓兒！」白玉堂一看他這般模樣，頓時紅了雙眼。

「怎麼搞的？你怎麼會來這裡？怎麼會弄成這樣？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他們說畢業聯誼，要，要我必須參，參加……我推，推脫不掉，所，所以就，就來了，嗯……」

展昭難耐地摩擦著雙腿，卻拼力搖頭，「不，不過我，我沒事，就，就是忽冷忽熱，渾身難，難受，還，還有頭，頭好痛！……」

「我帶你走，」白玉堂一眼便看出他的異樣，二話不說，俯身一把將他抱起，「你的情況不對，我們要快點去醫院！」

展昭使勁掙扎，「不，不要去醫院，你，你該知道我，我的不同，我，我不想……」

「你知道我知道了？」白玉堂大吃一驚。

那天他剛解除『魔彈』，回身便看到這人從空中驟然跳下，他剛想去扶他，他卻咕嚕一下從地上爬起，轉身飛快地跑走。

但白玉堂仍舊看到了他被那根細細的吊繩勒破的雙手，手上鮮血淋漓，那紅色的血水中竟閃著淡藍色的光芒。

白玉堂足足消化了十幾分鐘，才頓混過來，但等他再見到這人時，這人的手臂居然恢復如初，完美的就像從沒有受過傷。

不過白玉堂並沒有再去問他，因為他知道即便是問，這人也不會告訴他，可白玉堂沒想到這人竟然什麼都曉得。

「是，」展昭勉強一笑，「希望不要嚇到你，那，那是我偶然中得到的超，超能力……」

「好了，你不用解釋，我帶你走！」白玉堂不想再耽擱，緊了緊手臂，抱著他轉身出門。

「好，但，但是我不想，想回去，」展昭咬牙，努力保持著清醒，「你，你懂的，我可，可能是被，被人下，下……」

「知道！」白玉堂悶聲說道，「我帶你回我住的酒店，你需要快點解決……」

「嗯，不，不要……」展昭已經迷迷糊糊，在白玉堂的懷裡執拗地搖頭，「不要去酒店，帶我去找，找公孫，公孫策，我手機里有他的電話，他，他會幫，幫我……」

「不行！」白玉堂堅決否定，「這種事情，只能我來幫你，誰都不行！」

「白，白玉堂，你，你好霸道，」展昭越來越難受，只能無力地反駁，「我，我可是你的教官，你，你要聽我，聽我的……」

「哼！」白玉堂輕嗤一聲，低頭看著他通紅的臉頰，挑眉笑起，「貓兒，你可別忘了，當年你可是答應要讓我養你一輩子的，所以我應該是你的監護人。」

「臭，臭老鼠，我，我們又沒關係，你，你怎麼會，會是我監護人呢……」展昭嘟嘟囔囔，越來越說不清楚。

「呵呵，會有關係的。」白玉堂邪魅一笑，在一幫看客詫異地注目之中，緊抱著懷中的男人急奔出會館的大門。

半小時後，深夜的星光里，藍白相間的酒店大床上，兩條火熱的身影終於糾纏在了一起。

「貓，貓兒，我問你，你到底愛，愛不愛我？！……」白玉堂汗流浹背，瘋狂用力。

「嗯，嗯，啊！愛，愛，當然愛！一直愛……」那人卻只能如砧板上的鯰魚，無助地喘著粗氣。

「那，那你為何，為何還要躲我？」即便是全身心地投入，白玉堂仍難掩心中的委屈，「還要，還要找女朋友。」

「不，不，那不是，不是女朋友，」展昭渾身戰慄，卻急急搖頭，「那，那是我，我妹妹……」

「那為什麼？為什麼又要騙我？……」

「嗯，玉，玉堂，別，別逼我，我有很多，很多不得已……但，但我終究會給你，給你一個答覆，等，等我，好嗎？！……」

「好，」白玉堂俯下身來，吻上那人的雙唇，「好，但是以後，我要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