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為什麼？！」果然白玉堂是吃軟不吃硬，竟真的平息下怒火抬起頭來，可昏暗的幽光中展昭卻看到他眼中已經溢滿晶瑩。

「我……」展昭當然知道他要問什麼，但他根本無話可說，他是有很多的事卻不能告訴白玉堂。

他想就算是現在他依然會如此選擇，他並不是怕白玉堂知道那些秘密，而是怕他鍥而不捨地追逐。

就像他本想用那條簡訊將白玉堂安撫，卻不想他仍舊緊隨而至，可他已經前途未卜或許就要萬劫不復，他怎麼捨得讓他隨他一起陷入。

「我不愛你，我不喜歡男人……」於是展昭只能違心地說出他最不想說的話。

自他擁有了異能，他的人生就已經越來越黑暗，而白玉堂卻不屬於黑暗，也不應該屬於黑暗，他是光明亦是他的明燈，若是沒了他，他要如何再活。

白玉堂拚命搖頭：「胡說，這根本就不是理由，我也不喜歡男人，可我就是愛你，而你也是明明愛我，也可以接受我，不然那天晚上我們就不會，不會那麼快樂……」

「呵呵……」展昭冷笑著把臉扭向一旁，盡量不去看白玉堂眼中已經流下的淚水，「你該知道，我那是，那是被下藥了，而且……」

展昭一字一頓：「而且，我那是，那是報恩，不然，不然我怎麼會甘心，甘心雌伏……雌伏在你身下。」

天知道他是如何逼著自己將那些字說出，但他必須這麼做，這世上再也沒有比相愛而不能愛的感覺更讓人備受煎熬了，他寧可讓白玉堂恨他也不能毀了他。

「報恩？！你報的什麼恩？！」白玉堂怒瞪著雙眸，他根本無法相信這話是從他身下這人的口中說出。

一直以來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覺，他相信他和他的心是一樣的，他們心心相印，他從沒想過他對他有恩。

「如果你只是報恩，那我告訴你，展飛，那不需要！你我之間沒有恩，只有情！」

白玉堂使勁拽著展昭的衣領，眼中幾乎要噴出血來：「但是，你如果只想用這話來騙我，那你也太小看我白玉堂了，我白玉堂從小到大就一個德行，我認定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就算我不要了，那也只能由我來毀掉！所以！……所以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永遠！永……」

「白，白玉堂？！」展昭獃獃地看著突然趴伏在他身上的白玉堂，他剛剛完全沉浸在對白玉堂那番話的震撼之中，絲毫未察覺這驟然臨近的危險。

「哈哈，精彩，真是精彩！」竟然是柳雲拍著巴掌，慢慢向他們走來，「這是我十多年來，非常難得的再聽一次這麼震撼人心的誓言了，唉！……白家兄弟果然個個都是情種……」

「你，你把他怎麼了？」展昭一個翻身坐起，將白玉堂緊緊抱在懷中。

「你放心，我們的目標是你，而他只是個意外，」柳雲抬手朝身後一招，數十隻狙擊槍的瞄準光齊齊指向他和白玉堂，「看在錦堂的面子上，我只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但是，」柳雲說著緩緩蹲下身來，居然抬手撫摸上展昭的臉頰，「你不要試圖逃出我們的控制，因為我們捉住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