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誰？」那人顫顫巍巍，凝視著白玉堂迷茫的雙眼，一臉痛苦與糾結，「我是，是誰？」

「你是誰？！」身體里的血液愈加沸騰，不斷叫囂著讓白玉堂快點行動。

白玉堂用力搖了搖頭，努力再看，眼前人一雙貓兒眼宛若琉璃，不是他的貓兒又是何人？

「貓兒！」白玉堂再也控制不住，急呼一聲，猛然伸手將人抱起……

靜謐地暗夜裡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只有這間豪華卧房中傳來的誘惑地呻吟和濃重地喘息，不停的在空氣中回蕩。

白玉堂的回憶徹底沉浸在那夜的情慾之中，而展昭的記憶也不再是之前的循序漸進。

那些他最不想記起的，痛苦的與不堪的記憶，紛紛如潮水一般湧入他的腦海。

就算他拚命地去控制，去阻止自己不要再想起，可那些讓一輩子都幹到恥辱的日子，依舊統統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想起了那日，他明明可以挾持著雷蒙德逃離這裡，卻不想這間玻璃房外竟突然圍了滿滿荷槍實彈的士兵，而一直未見的柳雲則趾高氣揚站在正中。

透明的牆體下跪著幾名被五花大綁的戰俘，那是曾與他一路同行的戰友，他們一個個無比震驚地瞪大著眼睛，茫然無措，惶恐不安。

「展昭，你忘了你的承諾，所以……」柳雲嘴角帶著猙獰，眯著眼看著他，然後就那麼把手輕輕一揮。

「不要！」一副恐怖的畫面瞬間步入展昭的腦海，可他只來得及喊出這兩個字，便聽到那砰一聲子彈脫離槍膛的聲音。

一個戰友腦漿爆裂，身子無力地歪倒一旁。

「柳雲！」展昭使勁地吼著，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怒，他死死盯著柳雲，幾乎將牙齒咬碎。

「我說過了……」而柳雲卻依舊不緊不慢，幽幽地笑著，「我要你聽話，懂嗎？否則……」

柳雲就那麼輕輕的，緩緩的，優雅的又揮了揮手腕，展昭耳中又響起一聲他永遠都不想聽到的槍聲。

「啊！啊，啊……」不過這一槍並沒有讓展昭再看到崩裂的腦漿，這一槍居然巧妙的分毫不差地射進了戰友的一隻眼睛。

戰友慘叫著滾倒在地，柳雲吹了吹槍口，慢慢說道:「展昭，我還是那句話，乖乖的，把人放開，自己去躺好，聽話，懂嗎？」

「柳雲，我一定會殺了你！」展昭渾身不住地戰慄，憤怒已經讓他的眼睛變得赤紅。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猛衝出去，去一掌把柳雲拍扁，但又強逼著自己將雷蒙德放開，不過就在他將要鬆手的那一剎那，他心中的不甘讓他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雷蒙德的腳尖剛剛著地，他忽然側身一轉，以閃電般的速度從雷蒙德的兜里掏出一把手槍，緊接著便是連續扣動。

砰砰砰，七八顆子彈極速擊向四周，居然就像雞蛋撞上了銅牆鐵壁，只在眾人眼前閃過幾點微弱的電花，便紛紛墜地。

「展昭，你想找死嗎？！」柳雲淡淡一笑，嘴角掛著一抹鄙夷，「你以為我們這裡是你們那隻會唬人的開封府嗎？別說這些牆壁，就是這座地下城，也都是用製造宇宙飛船的材料做成的……」

「不錯，」柳雲的話讓他忽然醒悟，槍口一轉指向了自己的腦袋，「我死了，你們不就可以一了百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