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展昭繼續抗拒，這根本就不是他願不願意，而是他的身體本能地厭惡這些液體，「我可以聽從你們的擺布，但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展昭，你就是這樣聽話嗎？！」外面的柳雲已經有些不耐煩，擺手示意那些士兵把槍口對準餘下的戰俘。

「展昭，你記住，我的職責是配合雷蒙德教授把實驗做好，而且我不想回去看趙爵那張臭臉。」

「你！」展昭怒火中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趙爵在哪？我要見他！」

「可以，」柳雲淡淡一笑，「不過，不是現在。」

「那要什麼時候？我已經在你們手裡，他為什麼不能來見我？還是……」展昭眉頭緊蹙，現在柳雲並沒有再隨身攜帶屏蔽裝置，所以他很輕易的就從柳雲腦中窺探到一個頗為熟悉的場景，「他根本就不在這裡，他一直就在國內，他還在計劃著其他的事……」

柳雲臉上頓時一黑，把手一擺，怒道:「好啦！展昭，你說的太多了，就算你能猜到又能怎樣？你進了死神之城就不要再想別的，即便你知道我們所有的秘密，你也送不出去。」

「……」展昭啞口無聲，慢慢地回過身去，兩眼一閉，任由著那些士兵將他再次綁到實驗台上。

不錯，他還能說什麼？他又能做什麼？其實剛才他就已經從柳雲那裡讀到了趙爵的計劃。

雖然柳雲知道的並沒有多少，但展昭仍舊推測到趙爵確實還在國內，而且已經和某國的間諜取得聯繫，準備對天朝發動一次政變。

一陣刺痛猛地從手臂上載來，鑽心的疼痛直達顱頂，還沒等展昭集中精力去探尋雷蒙德腦中的信息，這股疼痛便生生將他的神經思維阻住。

「啊……」疼痛越來越烈，感覺就像之前柳雲黑電上所帶的毒素，岩漿般的熾熱緊隨而至，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不住地侵襲著他的意識。

「啊！啊！……」展昭就如被困在牢籠中的垂死的野獸，在實驗台上拚命地扭動著身軀，本來死死咬緊的牙關也不得不放聲發出慘烈的哀嚎。

「砰、砰、砰……」而就在他被炙熱和疼痛折磨的將要昏迷的時候，他的耳旁卻又傳來三聲沉悶的槍響。

「柳，柳雲！你！你不是人！……」緊咬的貝齒中滲出簇簇鮮紅的血液，展昭睚眥欲裂，恨不能將柳雲碎屍萬段。

可柳雲卻是一臉雲淡風輕：「展昭不要怪我，其實你早該知道，但凡被死神組織捉到，除了背叛不可能有人活著離開。」

「啊……」又是一隻針管猛地刺入到他的脈搏，不過這次帶來的只有一點麻木。

但麻木卻很快就傳遍了全身，也抵消了之前那些黑液帶來的痛苦，一道道不停晃動的白色身影之中，展昭漸漸停止了掙扎，意識慢慢陷入黑暗。

「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迷迷糊糊中雷蒙德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他似乎從雷蒙德的腦海中讀到了「改造和移植」。

至於改造什麼又移植什麼，展昭已經無法再去思考，他只在他最後一縷清明將要逝去的時候，感覺到了像是有一把刀子正在割向他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