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後台休息室，柳笑和周慧欣停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柳笑先開口。

舞台上的音樂聲斷斷續續傳來，但這毫不影響兩個人的交流。

周慧欣穿著今天的作秀服，綠色的少數民族裝扮，臉上精緻的妝容讓她看上去比平時更加惹人憐愛。

柳笑知道，這不過是一個人的假象。

「柳笑，我喜歡程林，所以之前做過一些傷害你的事情，真的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周慧欣低著頭。

柳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就拿不定主意對方是不是真的只是來道歉。

「所以你單獨跟我就是說這些？」明顯柳笑是不相信周慧欣的。

柳笑的疑問讓周慧欣抬起了頭，這才發現她的眼眶微紅，甚至有晶瑩的淚珠快流了出來。

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情敵在自己面前哭了，這要讓別人看到一定以為自己欺負了她。可柳笑不是一個會去主動安慰的人，因為周慧欣是個給了她痛苦回憶的人。

「柳笑，我是真的喜歡程林，既然你不喜歡他，可不可以不要跟他在一起，你離他遠一點好嗎？」

周慧欣雙手揪著胸前領口，聲音滿是祈求，眼裡的晶瑩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濕了臉頰。

柳笑最討厭別人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知道哭給誰看，活脫脫一朵虛偽的白蓮花，程林是眼瞎了才會喜歡這樣的。

更何況，周慧欣沒資格讓她離程林遠一點。

「你不覺得你的話很沒道理？不論我喜不喜歡程林，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離開他？你應該很清楚，程林根本就不喜歡你，即使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對於這種人，柳笑根本不留情面。

她相信周慧欣是看得清形式的，只是不願接受，思緒一根筋的停留在「只要沒有柳笑，程林就會喜歡她」裡面。

這種喜歡太過於偏執，以至於讓人性有了扭曲，不應該出現在他們這個年紀。

「可是你不喜歡他就應該絕路他，然後再也不跟他見面，他看到我的好肯定會喜歡上我的！」周慧欣咬著唇，一副「你怎麼能這樣」的委屈模樣，柳笑真害怕這個女人會不管不顧和她在這裡打起來。

「你錯了，誰說我不喜歡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柳笑對程林的喜歡已經不再是靜靜地藏在心裡，她敢於承認和面對，特別是在周慧欣面前。

「什麼？」周慧欣驚訝地張著嘴，眼裡充滿不可置信。

「我喜歡程林，所以我不會離開他。」柳笑才不會理周慧欣的心情，再次重申，「所以你聽懂了嗎？」

周慧欣微微搖頭，似乎還是不相信柳笑的話。

「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會報復回去，但是我也不會原諒你。我們本來就不需要有任何交集，以後見面也沒必要說認識，還有程林，你現在就放棄吧！」

說什麼不會報復是假的，周慧欣喜歡程林，柳笑的話句句不離程林，這就是最好的報復。

「你是想讓我難過，所以故意這麼說的。我知道你不喜歡程林，不然那時候看我追程林你不會無動於衷，也不會在發生那樣的事情後和陳郁陽關係那麼好。」周慧欣爭論。

這些強行解釋根本就沒用，因為連周慧欣自己都不確信。

「我喜歡程林，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了。跟你不一樣，我只是將這份喜歡放在了心裡，不會去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

柳笑不願看周慧欣那一臉「你騙人，你說的不是真的」的表情，轉開了臉。

「周慧欣，同樣作為女生，以後做事情的時候善良一點吧。」

雖然到現在都不清楚程林他們是怎麼教訓周慧欣的，但既然已經過去了那任何人都沒必要再糾結了。

周慧欣咬著唇跑開了，柳笑不知道她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將來會不會還是這種德行去禍害其他女生，一切都是未知。

這個世界不缺善良的人，但也不缺心思惡毒的人，不論面對什麼，保護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整理好心情，柳笑準備回後台跟舞團匯合，程林從拐彎處站了出來。

柳笑有些驚訝，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不知道程林聽到沒有，還真是有些尷尬。

「看你很久沒回來，我來找找你。」程林臉上像花一樣笑著。

柳笑清了清嗓子，「沒事了，我們進去吧。」說完率先走出兩步，卻被程林拉住了手腕。

「你可以直接告訴她，我是你的人！」

我是你的人！

柳笑的心因為這句話像置身火海，越燒越旺，讓她腦袋有一瞬的暈眩。

「柳笑，舞團快解散了，我也快畢業了，但我不想跟你分開。」程林將柳笑拉到自己面前，兩人視線相交。

柳笑嗓子發癢，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聽到你說喜歡我我很高興，但真怕我一離開你就喜歡上別人，或者有別的人追求你。你這麼優秀，實在讓我放心不下，我還是第一次這麼不自信，真是苦惱。」

人的一生不長不短，能夠在有限的時間遇上一個令自己驚艷到無法拒絕的人何其珍貴。

程林於柳笑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無法自持的心情讓柳笑到了嘴邊的話也收了回去。

如果福祉都是短暫的，那麼讓她儘可能擁有這些短暫的回憶也是好的。

「我不想給你壓力，但不想因為自己不爭取就失去你。將來的一年時間裡我們就要分隔兩地，我想做些什麼，讓你不論過多長的時間都不會忘記我，不會忘記對我的喜歡。」程林將柳笑的手捧在手心，像一個溫柔的騎士對待心愛的公主。

柳笑清楚自己的感情，即使消失也不會在一年的時間就將一個人忘得一幹二凈，她喜歡程林，發自內心的喜歡，就不會輕易的丟掉。

想要說不會的，終究還是差了一點勇氣。

「柳笑，這周周六我們不用補課，我買了篝火晚會的門票，陪我一起去吧。」算起來這還是程林第一次對柳笑的正式邀請，被拒絕習慣了，難免有些小心翼翼，「聽說很好玩的，還有音樂會。」

「好。」沒有猶豫，柳笑笑著任由程林牽著她的手。

「真的？就我們倆。」程林有些隱藏不住的小激動，手上的力道都重了一些。

柳笑鄭重的點頭，算是給了程林肯定的回答。

就好像付出收到了回報，好像春天漸漸融化的冰塊，程林溢於言表的心情可以用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句子來表達。

看著這樣的程林，柳笑跟著開心。突然發現她曾經的那些拒絕都是錯誤的決定，那些自以為的不好全因為內心的自私。如果早試著像現在這樣接受，是不是結果都不一樣？